散文想法

繁华落尽终飘散

2019-04-07  本文已影响0人  妙不可言espoir

02 一场梦来一场空

被黑布罩住的马车里坐着的正是杨格,他靠着车,闭着眼似乎在思考,也或者是累得睡着了,可眉间皱着始终不曾松开。

其实昨晚杨格喝了水后精神稍济,此刻听着哒哒的马蹄落在青石板上的声,知道已远离了郊外,走在前往皇宫的路上,。

一夜的赶路,让本已虚弱的他更加无力,什么都不要想了吧,就这样见一面死去也好。

父皇死后,母亲被逼着殉葬时他不过七岁,身边就只剩了西二姑娘一个亲人。

那时都是天真浪漫的年纪,西二是太后的小侄女儿,偏喜欢找他玩儿。

两人御花园里放风筝,扑蝴蝶,逗蛐蛐,偶尔连爬假山登高都是有的。

引得公公嬷嬷在下面惊呼喊着:“小祖宗,快消停一会儿吧,仔细被皇上知道重罚。”

他只扭头一笑,攀着石块说:“谁敢跟父皇说,我先罚谁。”

那时他仗着父皇母亲的宠爱,张扬又明亮,每日温习完功课,练完剑术匆匆吃几口就跑去御花园玩儿,大家也纵他些。西二姑娘喜欢跟着他后面,像个小团子一样地抓着衣角,糯糯地叫哥哥。

若能再见到他,也没有什么可留恋的啦,杨格心里暗暗想着。

既然不喜尔虞我诈的权利之争,只好引兵远去守护边疆,谁知这点愿望都不可得,处江湖之远,仍被君惦。

呵,他不得不痴笑自己傻。

正想着,只听侍卫两枪相交,喝道御前下驾,田真下马交过去令牌后,其余兵士已经站由道路两侧不得入内。

很快,吱扭一声,皇城门慢慢打开,一股沉闷之气扑簌而来,杨格下车,田真将其交由前来的外监,说:

“劳烦公公通报。”

杨格看了看天空,灰突突的,并不像往日云淡气爽的秋天,这股骇人的静倒是一点没变。

一声声通报后,杨格随田真进了大殿。

看来早朝刚开始没多久,也或是为了等他而故意延迟。

田真压抑着喜悦,却掩不住语气,轻快说道:“陛下,臣已将叛贼杨格捉拿归案。”

杨格抬头冷冷地望了眼高处之人,不发一言。

皇帝开口道:“杨格,你可知罪,这一个月来关于你的反叛逆迹厚厚地堆满了朕的案牍,拥兵自重,放敌归山,擅囤粮草,谋害忠良,数不胜数,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梁玉不及杨格开口,上前一步,慢慢开口道:“陛下,此事怕有隐情,还望详加审理!”

杨格看了他一眼,灰白的头发,佝偻的身躯,向下垂着的坚硬嘴角。

是啊,这位从小教他骑马射箭的梁将自一年前在战场上胸口中箭,又大病一场后,便一下苍老了几岁。

虽仍管理军务,但明眼人都可看出军队已重心渐渐移交到新任元静安身上。

元静安现而今是皇帝最宠信的大将,子承父业,他的祖父是开国大将,曾被授予“神勇将”的称号,有一支所向披靡的“神锋军”,当时被高祖承诺子子孙孙皆可享其祖荫,封号世袭。

现在的元静安虽年纪不过二十五,却是领兵奇才,曾随梁玉于响水潭大破匈奴,而后独自带兵又打过几次胜仗,一时风头无几,不可小觑,较之多病故去的先父自是不可同日而语。

杨格心里一动,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虽然他对于朝堂之争一向冷眼旁观,不屑置辩。可梁老将军多年领兵在外,快人快语惯了的,定然不知为他开口的凶险之处,不好将祸水扩染。

于是直言道:“一切罪状臣弟皆认,只望临死前容臣回府整理身后之事。”

声音凉凉的,又带点沙哑,旁人听来不免有些悲悯之意,只侧着头不去望他。

杨恪听后,暗喜,不料盖棺定论简单至此,既然没有要反驳的,准他回家一趟又怎样。

却仍不动声色地开口:“既如此,朕顾念旧情,此事准,限你三天时间,自去太常寺报到。”

朝中众臣还有想说话的,正欲站出来时,只听一声:“臣弟领命,谢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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