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暴中的母爱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孟娇。

母爱是世间最伟大的力量。

在“950步的爱情”里面提到过，在我印象里最开始就是姐姐，对母亲的印象很少。

在我家的周围有一圈的榆树，一颗一颗之间只有两米，到了春天，树枝开始发芽，再过几天，榆树钱长大了，可以吃了，母亲抱着我，给我摘能够得到的榆树钱吃，在那个时候，简直是不可多得的美味，而且一年只有一次。

父母经常吵架，只是单方面的争吵，父亲说，母亲听着，不做声，母亲只是紧紧搂着我，姐姐在一旁，偶尔插一句，好像是因为什么东西不见了，找不到了。

有一天，姐姐带我去地里摘野菜，那时候野菜是很好的，纯天然无污染，尤其是上午的野菜，早上经过露水的洗礼，水灵灵的，可爱极了。来到地里，我便冲出去，姐姐忙说小心，等跑够了，也过去许久了。

刚走到家门口就听见打骂的声音，肯定是父亲又在打骂母亲了。对此早已司空见惯，父亲在一边气喘吁吁的叫骂着，母亲鼻青脸肿的在一旁默默流眼泪，一定很疼。姐姐去找弄丢的东西，我也跑到母亲怀里，跟着一起哭。那时不懂得什么是安慰，只觉得哭能找到一点存在感。

有的时候父亲从外面回来，母亲没做饭，没收拾屋子，没做父亲临走前交代的事情，就会狠狠地训母亲，有时候甚至免不了毒打一顿，母亲躲闪，但总是躲不过，看着看着我就哭，不知道那时的自己为什么那么不争气，泪水那么多，总是流不完。

所以有很多时候，母亲弄丢了什么东西，我都会说是我弄得，是我要的，这样父亲就不会打骂母亲了；母亲有什么事没做，我也会提醒她，“帮”着做。所以那时就学会了扫地，洗衣，烧火，喂鸭子，薅草。

有时候做的不对了，母亲也不说话，更不会训斥我，把我抱起来，用一只手把该做的事情做完，边做边看着我。

那时候是很穷的，没什么吃食，肉可以说是过年才能见到的东西，珍贵的很嘞。

有一天母亲抱着我溜达，看看这看看那，逗逗狗，赶赶鸭，我手指着哪，母亲就会走到哪里，在园子的边上看见了邻居家的大娘，因为她经常来我家，多数时候都会带一些新奇的东西，大娘看到母亲和我，说了句什么，转身走了，过了一会，手里多了两个白面馍，说是给母亲和我的，我高兴极了。那两个白面馍的味道至今也忘不了。

长大了一些，父母单方面的争吵日渐多了，常常因为一件小事而大发雷霆，有时候也会引来邻居，看到来了人，就觉得看见了救命稻草，至少不会再争吵下去了。

在我们村里上幼儿园的时候，母亲每天都很早就起来，给我做饭吃，最喜欢母亲做的炖白菜，汤多味道正，永远吃不够。那时候没有玩伴，上学下学一个人走，同学们都离我远远的，嫌弃我，说我母亲是精神病，不和我一起走，也正是因为这个，练就了我的行如风。

我们家是一个大家族，有一年夏天家族聚会，轿车就有十几辆，一百多人，往常有什么事我母亲都不会参与的，只是自己待在家里。那次不知道为什么，父亲让我去叫母亲吃饭，虽然不理解，但还是照做了。

吃饭期间家人们七嘴八舌，那时候他们说的话，我能听懂；他们的眼神，有不屑，有藐视，有瞧不起，我都记得。

母亲不说话，但总是用行动教给我知识；母亲很笨拙，抱着我时却总是小心翼翼；母亲很爱睡觉，但是每回上学都能很早起来。虽不高大，但在我冷的时候，总能给我暖手。

你那一双小脚

曾走过了多少路？

而在你那廋弱的双肩上

还担着重负

这条路长而又长哟

它淌满着你的血，你的汗，你的泪

和道不尽的屈辱

你一张褐色的面颊

到写着你长年的奔波劳碌

然而

你却似乎从不知道什么叫苦

你总是在顽强的，不停的走

脚下永远是一条漫长的路

没有曾问你为什么走

你也从未想到向谁讲述

你总是那样默默的

不声不响的走，走……

你那一双小脚，

走出一条长长的

看不到尽头的路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因为母爱，我学会了感恩，不再怨天尤人，不再患得患失。感谢母亲对我的爱，感谢大自然给予了我阳光和雨露。

storytell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