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那寺(17)耐全携女造访,劲云策马奔腾
苏劲向来体格强健,所以在家休养半月余,便早已元气恢复,精神饱满,每日骑马打猎,练习武功,偶尔读书,这段日子心无杂念,过得逍遥自在。
一日苏劲正一面与父亲苏祺瑞闲谈,一面练习书法。忽有管家来报,有远客来到。
苏祺瑞与苏劲一同迎至门前,苏祺瑞一见大喜,来者非是让人,正是好友至交施耐全!旁边跟随一位小姑娘,娉娉袅袅十二三岁,俊俏活泼,苏祺瑞认出正是师耐全女儿师紫云。几年不见,越发出落得亭亭玉立,落落大方。
相互寒暄已毕,苏祺瑞忙将耐全父女引入堂屋落座,翠竹连忙奉茶。夫人杜氏也闻声赶到,一同落座。
苏劲与紫云在10岁去祭祖时见过一次,那时紫云7,8岁。如今五年过去,二人均已即将成年,正是少年少女花一般年纪。
苏劲见妹妹漂亮可人,举止有度,总有相知已久之感。而紫云见苏劲哥哥英武不凡,倜傥风度,心中隐隐泛起涟漪。
二人虽渐长成,多了几分羞怯之意,不像儿时那么毫无顾忌,只是厮玩而已,苏劲与紫云尚不知父母已为他们定下童子姻缘,但二人却总觉似乎彼此相知多年一般,彼此心生好感。
苏祺瑞开口道,耐全老弟,多年不见,今日见临,为兄甚是欢喜!难得前来,必要多住些日子,让为兄尽尽地主之谊。
耐全拱手道,多谢兄嫂!此次还的确闲来无事,携小女四处游赏,走亲访友,如兄嫂不嫌絮烦,小弟正要叨扰几日。
杜氏道,兄弟说哪里话,到这就跟到家一样,难得你与贤侄女有闲暇到此,平时里我们请都请不到的。如果住得时间短了,那就是怪我与你哥哥招待不周了!
苏祺瑞忙着吩咐张罗饭菜酒食,不一会儿鸡鸭羊鱼布置了满满一桌,苏祺瑞招呼大家入席。
席间,耐全道,大哥可曾听闻朝中欧阳修主持诗文革新,反对以西昆体为代表的浮靡文风,主张对诗、文进行革新,倡导诗文反映现实,拒绝华而不实。
苏祺瑞道,我这里天高帝远,愚兄又是局外之人,未曾听闻此事。此事有何要害?
耐全道,大哥别小看此次文风革新,虽为文学中事,然则影响深广,说不定对后续政令实施都有影响。
对了,在欧阳修诗文革新过程中,他主持的去年科举,一名叫作苏轼的,名声大噪,一举成名,连官家都赞不绝口。愚弟风闻,此苏轼早晚取代欧阳修,成为新一代文坛领袖。
苏劲在旁听父亲叔父聊起苏轼一段,倍感兴致,心中暗想,苏轼何许人,施叔父说得如此了得,今后有机会一定要会上一会,以慰平生。
吃喝已毕,祺瑞与耐全饮茶聊天。苏劲带着紫云在府中参观,苏母也去安排耐全父女住处。夜已深沉,各自安歇,不在话下。
简短捷说,一晃耐全父女就住了十天,苏劲与紫云朝夕相处,切磋文章武艺,好不快哉!
一日,苏劲问道,紫云妹妹可会骑马?紫云道,怎的不会?小时父亲就教过我骑马。
苏劲道,那好,我们骑马上山如何?紫云犹豫片刻,此事还要请示父亲才好。
师耐全听闻紫云欲与苏劲骑马外出,想来女儿骑马熟练,料也无妨,便一口应允。
苏祺瑞嘱咐道,劲儿,骑马可以,但必须保护好你妹妹,不可有任何闪失!
苏劲深施一礼,道,谨遵父命!
说完,苏劲挑选两匹快马,一白一黑,苏劲骑黑马,紫云骑白马,欢欢喜喜出得苏家坡,奔南边官道而去。
二人信马由缰,闲谈着,缓缓而行。一位是一身淡蓝色、胯下马乌黑透亮、英气勃发俊公子,一位是身着粉红色、胯下马洁白如雪、飒爽清姿俏佳人。阳光下闪着光,如同一对金童玉女下凡间。
苏劲道,紫云妹妹,光是慢悠悠,也很无聊,不如我们比试一番,谁先到达前方寺庙者算赢,何如?
紫云不甘示弱,比就比,谁怕谁?
说着二人轻一叩马,马鞭轻打,二马会意,直奔出去。
苏劲紫云奔腾在山间,正是暮春时节,草绿花红,微风拂面,百鸟争鸣,好不快意潇洒!苏劲抛却所有从前的烦闷,感到从未有过的快乐!
二人同时到达了寺庙,相视大笑起来,离鞍下马,到寺庙中走了一趟。寺庙不大,却香火不断,三进院落,过了天王殿,正殿供奉着弥勒佛祖,最后排是僧人作息之所。
僧人多得苏家供奉,对苏劲很是相熟,见苏劲二人来到,忙让到内堂饮茶。
苏劲紫云正口干如火,遂入内饮茶,喝了两盅,便走出来,给弥勒佛祖上香叩头,之后,二人便出了寺庙。
迎面却见两棵古柏缠绕而生,形态奇特,高耸入云,一看便知,生长了许多年头。
紫云道,劲哥哥看那古树,好生奇特!
苏劲道,此乃夫妻树,相传有几百年历史,是我们这里的灵树。对此树许愿,可以保佑有情人终成眷属!
紫云脸色微微一红,没再接着说下去。
苏劲紫云又骑马游玩一番,苏劲给她讲起自己如何与拴柱等人在这一带狩猎之事,曾经打到一头熊,凶猛无比。因问道,妹妹可有意一起打猎?
紫云连忙摇头,这个可算了,打猎太过血腥,我可见不得杀生!
苏劲哈哈大笑,道,也对也对!打猎不适合你们女孩子!
苏劲紫云天快黑了,才怀着无限快意返回家中。
如此又过了二十天,师耐全父女才离开苏家坡,苏祺瑞本意仍要挽留,施耐全执意要走,才不好再留,任由他父女二人返回常州府家中。
苏劲紫云自然难分难舍,约定来年相见,遂挥手作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