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情令》

《陈情令》支线同人《忘机和小思追》——第十二章  云深处,夜未央

2019-12-29  本文已影响0人  思水刘年

    “啊?那,就是那个故人,究竟是谁啊?”景仪挠着自己的后脑,十分费解的望着思追问道。思追还沉浸在对之前那次云梦之行的回忆中,他只是有些愣怔着微微摇了摇头,一边缓缓的说:“我也不知道,后来含光君就没再提过了。”景仪忽然神秘的四下张望了一番,见并无过往其他子弟,方压低声音又对思追道:“思追,你说那个故人会不会是夷陵老祖啊?我之前听说含光君当年为夷陵老祖挨得300戒鞭呢?!”,说完,景仪的眉毛还下意识的向上挑了挑,并且一脸“此事千真万确”的神情。谁知,这次思追真的有些生气了,他破天荒的摆开本来被景仪拽着的胳膊,一改往日温润,严肃异常的蹙眉道:“蓝景仪!姑苏蓝氏家规,不背后语人是非!你自己方才说的都是什么呀?!”,言毕便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去,徒留景仪在其身后大呼着一遛小跑道:“诶!思追!蓝思追!你别生气啊!我错了还不行吗?”,只听走远一些的思追遥遥说道:“罚抄10遍蓝氏家规!”


      “完了,完了,小叔叔待会儿找不到我肯定会通知舅舅的,让舅舅知道了,肯定免不了一顿臭骂。”因今日灯节第一天而下山去姑苏城中游玩,却归时超了门禁时辰的金凌正在心中踌躇着。虽然他持有云深不知处的通行玉牌,只是一旦从正门进入,势必要惊动蓝氏,这就等同于惊动了他的小叔叔敛芳尊金光瑶以及那位脾气暴躁的舅舅云梦的宗主江澄。金凌倒是不怎么担心小叔叔,但对自己那位舅舅却是心有惶恐。因此,最好是此时还没有发现他还未归,然后他再想办法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到访客斋的东院。

      思来想去,最后,他决定从访客斋西院的房顶翻进去,那边目前无人居住,且和他所住东院有一个小过道相通。

      思及此,金凌便绕到访客斋西院,他挑选了一处相对低矮一些的厢房,先是趴在外面围墙处仔细倾听一番,确定里侧并无蓝氏巡夜弟子路过,方胸中提起一股真气,纵身向上一跃,双手便牢牢抓住上面的砖瓦。由于姑苏蓝氏仙府的外墙极为简洁,只是灰墙一面,并无镂刻雕饰,因此金凌只感双脚毫无着力之处,他只得尽力往上攀爬,双腿则不停的蹬踹,只见从墙上扑簌簌掉落许多尘土,他着的那一身金灿灿的金氏族装也蹭上多处乌黑。腰间的佩剑岁华此时颇为妨碍,金凌索性干脆将岁华单手先行扔上屋顶,与此同时借着这向上抛掷的力道再次往上蹿了一下,他的视线刚好看到屋顶的情况。

      忽然,只见余光处有一抹淡蓝色,金凌并未看真切,只是在这一须臾犹疑间,抓住砖瓦的手上力道便有了一丝消散,只听得“啊!”的一声喊,金凌便觉身体即要腾空而坠。可是,还未等他坠落,便已有一只手迅速抓住他的衣领,徒手将他提了上来。重新彻底半趴在房顶上的金凌顿觉胸中如擂鼓般心狂跳不住,不自觉地已一把抓住身旁的岁华。虽然知道即便掉下去也不会怎么样,最多有些摔得七荤八素,但却是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犯了另一个致命错误,且为此瞬间惊出一身冷汗。果然,此时便有一个冷冷的声音淡漠道:“剑,不可随意离身。”

      待金凌冷静后定睛一看,此人正是夜猎而归的蓝忘机,那一身贴身淡蓝云纹劲装修衬得他愈发的长身玉立,颀长挺拔的身姿正负手而立的站在不远处,只是淡淡的看了金凌一眼,便侧脸望向远方未知的夜色里,那对极浅的棕褐色眸子中闪着不知名的光,夜风将他那垂于脑后的抹额丝带吹的轻轻的飞扬起来,淡银色的避尘被他持于身侧。金凌从来没有如此近距离的好好观察过蓝忘机,虽然素知姑苏蓝氏辈辈出美男,因小叔叔金光瑶的原由近几年也多和泽芜君蓝曦臣来往,而蓝曦臣和蓝忘机的相貌又酷似如双生子,按理说,他应早已熟悉这样的绝色容颜。但如今日这般,却从未有过,金凌似乎从这出尘、冰冷的表层下捕捉到了一丝不易被察觉的淡淡忧伤,而这忧伤似乎正渐渐弥漫开来,令置身其中的人都为之不自主的动容。一时间,金凌怔在了原地,片刻之间竟自那样无言的半趴在房顶之上看着那一抹淡蓝侧影。

      过了半晌,回过神来的金凌才站起身,也顾不得掸去身上的泥土,只秉持岁华恭恭敬敬对蓝忘机施了一礼道:“方才多谢含光君相助以及教诲。只是,今晚我这是…我…我…”。前半句话说得还很有世家子弟的气势,可后半句就开始小小的底气不足且有些吞吞吐吐。蓝忘机也不多言,只轻言道:“无事便回访客斋东院。”这话明显有下逐客令的意思,潜台词就是“快走吧”。虽然金凌巴不得赶紧离开,他最不适应蓝忘机这周身散发的如冰山一样的气息,但也不免十分惊诧:“含光君是有名的刚正不阿,这明显的违反蓝氏家规事件,居然就可以这么轻描淡写的过去吗?”,一边想着,一边脱口讨好般说道:“含光君,我、我、我可以抄蓝氏家规!真的!您让我抄几遍,我就写几遍!”蓝忘机这次连看也未看他一眼,只淡淡回了一句:“不必。”,便再未有答话。金凌此刻终于彻底相信这次自己夜晚翻墙是的确不用受罚了,忙按捺住内心的诧异,再次施礼后迅速从屋顶上跳下回了东院。

      这时,一着白色云纹纹饰衣衫,头戴淡蓝云纹抹额,生就着一双笑眼的少年正持剑向访客斋走来,他正是负责今夜巡夜的思追,方才听闻某种声响,仿佛有人从高处跳落,于是本已路过的思追复又折返而来查看。他微蹙眉,声音并不凌厉,却也多少透着些机警道:“谁在那儿?!”。问话间,一抹月光悄然洒落,访客斋西院内银霜满院。“是我”,有人温言答道。思追心里猛的突了一下,这声音太熟悉,他不禁在一间厢房前停住脚步,下意识的退后一步,仰头查看声音的来源。

      蓝忘机此时正坐于屋顶之上,他一改往日那种极雅极正的端坐,而是整个人斜靠着倾斜状的屋瓦,一条腿洒脱的支起,另一条则随意的直放在侧,眼神中居然透着几丝从未有过的邪魅,嘴角挂着一抹浅笑,那笑里包含着几许苦涩。搭在支起腿上的一只手中好像拎着两罐白色的小坛子,坛口处用鲜艳的红色绸布封住。思追辨认出那是姑苏名酌——姑苏天子笑。

    “含光君,”思追心下暗暗吃惊的同时还是规规矩矩的在檐下深施一礼恭谨道。他此时不太确定自己应不应该再抬眼去确认一下含光君手上之物到底是不是酒,只是这含光君亲自触犯家规,的确也是闻所未闻。思追正不知所措间,蓝忘机却仿佛并未觉有什么不妥道:“上来。”思追闻此猛然道:“啊?!”,顿了顿,赶忙又回禀了一句:“是。”随即便也一个纵跃上了屋顶。

      蓝忘机知晓思追内心此刻的迷茫,如若不让他上来一探究竟,恐是会令他始终担忧。蓝忘机见思追已然攀上屋顶,遂也不急于解释,只将两罐酒坛都齐齐摆在身侧,然后从怀中取出一支竹笛吹奏起来。这样的场景思追并不陌生,那次在云梦云水镇的云水湖中便是这支笛这首曲。只不过这样的行为又是违反了一条蓝氏家规。一曲终了,思追终于还是施礼后小声禀道:“含光君,姑苏蓝氏家规有云,不可在云深不知处内吹笛。”,思追此番话语说的极为的小心谨慎,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紧张来源于何处。蓝忘机只是望向他,微微苦笑了一下,轻叹口气道:“思追,你可知为何云深不知处内禁止吹笛?”,思追依然小心的回答道:“是因当初夷陵老祖便是以笛声来御尸的。”蓝忘机一边用随身携带的一方手帕将竹笛爱惜的来回擦拭,一边幽幽的淡然道:“能御尸的从来不是笛声,而是人。”

      思追对此未敢答言,只是依旧保持着躬身一礼的姿势继续道:“含光君,蓝氏家规还有云,云深不知处内,禁酒。”,这番话说完,思追悄悄抬眼看了一眼蓝忘机。却见他正将两坛姑苏天子笑倒向院墙外,思追被此番做法惊得瞪大了双眼,刚要出言相询,蓝忘机已将空坛收回,声音清冷的道:“此酒非我所饮,而那院墙以外,便也不算在云深不知处了。”说完,他便御剑翩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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