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间谍关露:背负43年汉奸骂名,有谁知我这一生的苦
一场幽梦同谁近,千古情人我独痴。【关露】
我气若幽兰,才华横溢,与张爱玲、丁玲并一起并称为“上海滩三大才女”。
我要一直写下去,也定是一个名垂青史的女作家。
可面对日军入侵,面对苦难的民众,
悲愤不已的我选择用生命疾呼:
宁为祖国战斗死,不做民族未亡人。
这一世,为了救国救民的理想,我成了中共特工,我打入臭名昭彰的76号魔窟,打入日军内部。
我获取了大量情报,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我失去了我无比喜爱的孩子,
我失去了说要关心我一世的恋人,
我背负43年汉奸骂名,几次锒铛入狱。
我的所有才情,也写不出我这一生的苦难。
几十年之后,沉冤得雪的我也没有丝丝的喜悦,
一个凄凉的夜晚,我选择带着我的孩子,一个塑料娃娃用安眠药和这个尘世做了永久的告别......
关露与养女合影公元1907年,清末光绪33年,
我出生于山西省右玉县的一个官僚家庭。
我的父亲胡元陔饱读诗书,是清末举人,做过知县,母亲徐绣枫是续弦,可也是知识分子。
我的出生,让晚年得女的父亲大喜,
他给我取名胡楣,希望我能光耀门第。
妹妹胡胡绣枫也随继来到了世间,
我们一家过得其乐融融,温馨无比。
可天有不测风云,我9岁那年,父亲在卸任的路上离世。母亲一个人扛起了家庭的重担。
她一边在外辛苦赚钱,
一边还不忘陪着我和妹妹读了大量的文学古籍。
可是几年后,母亲也亡故了。我和妹妹成了孤苦无仃的孤儿,不得不中断学业,去投奔南京的二姨妈。
二姨妈也很疼爱我和妹妹,可是她坚信女子无才便是德,每天操心的就是给我介绍有权势的公子。
要是我能顺从了她,
也许也能觅得一良人,牵手安稳地过完这一生。
可我讨厌这样的媒妁之言,
我更忘不了母亲对我的文学熏陶。
我选择了抗拒,我带着妹妹逃离了南京,去了上海
我到了上海,开启了我人生的全新一面。
我遇见了人生中的一个贵人,他是中国同盟会的会员刘道衡。他同情我和妹妹的遭遇,收留了我们,并且送我们到上海法科大学法律系读书。
1928年,我考上南京中央大学哲学系,后转入文学系
大学里人才济济,我自幼就埋下的文学梦的种子也发芽了。我迷恋上写诗,也开始了我的文学创作。
1930年初,我的第一篇小说《余君》发表在南京张天翼,欧阳山等人创办的《幼稚》周刊上,虽然文笔幼稚,却也得到了好评。
在这里,我遇见了自己的初恋。
他是刘汉卿,生得风度翩翩,风流倜傥,
对初到学校的我嘘寒问暖,关怀备至。
我们漫步在校园的林荫道上,
他牵着我的手,深情款款地畅谈我们的未来,许诺出国留学安稳后,一定接我出国。
我投入了少女时期的所有真心,
也一心一意等着和他牵手一生。
可是他到了比利时后,给我的信件越来越少。
不久之后,噩耗传来。他到国外乱搞男女关系,陷入三角恋不能自拔而自杀了。
更大的打击接着来了,真相是残酷的。
这个和我许诺未来的男人在国内早有未婚妻,未婚妻资助他上了大学,再资助他去了国外。
我的初恋竟是一场欺骗,可我却投入了全部的真情。
在我陷入绝望时,大学领导人也找到了我,说我中学没有文凭,也发不了大学毕业证。
1931年,我带着满身伤痛离开了中央大学。
我再一次回到了上海。
1932年,上海“一·二八”事变,日本打响对上海的侵略战。
望着日军的铁蹄和苦难的大众,我写下了豪迈诗句:
宁为祖国战斗死,不做民族未亡人。
彼时,妹妹已结婚,他们都是进步青年,志同道合,在家里经常举办左联聚会。
在他们的感召下,我加入了左翼作家联盟,也加入了中共共产党,有了为这个苦难国家奉献一生的理想。
我的第二段恋情也姗姗来临了。
妹妹担心我为旧情伤怀,给我介绍了沈志远。
他长相儒雅,是个进步青年,
1925年就加入了共产党,积极动员群众闹革命。
他不会甜言蜜语,不善言笑,
可是对我情真意切,我们走在了一起。
可是这一次的感情也没有持续多久。
加入左联后,我写了大量的进步诗歌,也参加了很多的革命活动,引起了他的不满。
他自己闹革命,却希望我做一个安稳顾家的小女子。
我们有了分歧,在我第二次因为革命不得不打掉孩子的时候,他离开了我。
其实,我无比喜爱孩子,多年之后,我抱着自己的孩子,一个塑料娃娃离开了人世
关露作词《春天里》春天里来百花香郎里格朗里格朗里格朗,和暖的太阳在天空照照到了我的破衣裳[春天里】
我的恋情再一次凄婉收场,
可是我的才情却一天天得到了世人的认可。
1936年,我出版诗集《太平洋上的歌声》。
1937年,我给赵丹,白杨主演的电影《十字街头》插曲作词《春天里》。欢快的歌曲传遍上海滩,我也随即名声大噪。
我成了和张爱玲,丁玲齐名的上海滩三大才女。
1937年,卢沟桥事变,日本发动全面侵华战争。
1937年11月12日上海也沦陷了。
我要不问世事,专心写作,也定能成名垂青史的女作家,可我忘不了苦难民众凄楚的眼神。
我选择拿起我的笔,继续战斗。
1939年的一天,我接到了地下党员同志刘少文给我的一张纸条,上面是叶剑英的密电:
速去港找小廖接受任务。
其实我连小廖是谁都不知道,
可是对于组织的安排,我只有遵守。
我到了香港,见到了廖承志,也见到了潘汉年。
我接到的任务是策反李士群。
“今后要有人说你是汉奸,你可不能辩护,要辩护,就糟了。”
潘汉年给我说了任务需要保密,被骂也不能辩护。
“我不辩护。”
只要能救这个苦难的国家,把日本人赶出去,我愿意战斗死,背负骂名又算得了什么。
我再次回到了香港,可我已不再是我。
李士群,为人奸诈狠毒,投靠日本人做了汉奸后,和丁默邨组建了号称76号魔窟的汪伪特工总部,大肆抓博残杀抗日志士,死在里面的 人不计其数。
我的妹妹胡绣枫曾经和李士群家有一段交情。
当年,李士群被国民党抓捕,他的妻子叶吉卿怀孕,走投无路,被我妹妹胡绣枫收留,并照顾得很好。
凭着这层关系,我走进了76号。
李士群为人狡猾,很难轻信人。
"我想到'爸爸、妈妈'身边去,就是不知道'爸爸、妈妈'同意吗。" 我也曾给妹妹写信求助,希望停止计划,可是遭到了组织的拒绝。
我用了整整两年多的时间,
我受尽了世人的嘲笑,终于获得了李士群的信任。
在我的撮合下,李士群和潘汉年有了密谈。
李士群也想给自己留条退路。
从此日军的剿共计划总能提前一步送出去,给我党避免了无数次损失。
可是我却成了世人唾弃的汉奸,很多人都避开我行走
我无比苦闷,却不能解释一句。
1942年春,在党组织的要求下,我担任了任日本人的刊物《女声》的编辑。
我通过自己的关系,在杂志上刊登了一些暗含爱国的文章,传播了革命的种子。
左联的一些朋友,看着我的眼神又有了丝丝的温情。
可是接下来的一场会议,彻底摧毁了我。
1943年日本召开“大东亚文学者代表大会”,
中国要派十几个代表,去的人全部登报附照片,这些人一生都洗刷不掉汉奸的骂名了。
杂志社推选我去,我不想去,可潘汉年再次托人找到我,说了前去的重要性,要联系日本的左翼人士
日本之行很顺利,可是我回到上海后却彻底变了天。
李士群已被日本人毒杀,我也果不其然成了举国声讨的大汉奸,《时事新报》更是公开辱骂。
“当日报企图为共荣圈虚张声势,关露又荣膺了代表之仪,绝无廉耻地到敌人首都去开代表大会,她完全是在畸形下生长起来的无耻女作家。”
周恩来和王炳南黑暗终将迎来光明。
1945年,抗日战争胜利。
可举国欢庆的同时,我成了国民党的锄奸名单上的人
中共不想这段历史被暴露,没有为我澄清,而是安排我来到了苏北解放区避难。
我满心欢喜到了根据地,可看见的都是白眼和不理解
我重新提笔写诗,可却被要求不能用关露的名字发表
最让我难过的是,我还失去了我的恋人。
他是我在革命工作时认识的王炳南,我无意中对他的一次关心让他铭记于心,曾经送了一张照片给我。
“你关心我一时,我关心你一世。”
彼时,他已是外交部高官,周恩来的眼里,和我是及其不般配的,他选择了顺从。
我一直傻傻地以为我们终于可以走在一起了,可是我却收到了他的分手信。
1949年,新中国成立,
可盛世里,我的劫难却远远没有结束。
1955年,我的上级领导潘汉年喊冤被捕入狱,49岁的我也跟着也失去了自由。被关了三年。
三年里,我不停地被要求反复写这一生的经历。
我做了《热爱祖国》、《告诉党》、《我和党》、《艺人》诗四首,诉说自己是清白的,可没人信我。
我的精神彻底崩溃,精神分裂发作的时候,我躺在冰凉的水泥地上,甚至喝痰盂里的谁,可狱警和医生说我装疯卖傻。
1967年,61岁的我被抓进秦城监狱,这一次关了8年,文革结束才被放出来。
我出狱了,可我还是世人眼里不戴帽子的汉奸。
我住在10平方米的小屋里,想起了我遥远的文学梦。
我提笔想写字,可是握笔的手都瑟瑟发抖。
1982年,潘汉年得到平反,中组部作出了《关于关露同志平反的决定》,承认我是由党派去做情报工作。
76岁的我躺在陋室的床上,
泪流满面地听着工作人员给我念平反书。
为了革命,我没了孩子,也没了恋人。
其实为祖国战斗死我不惧,
打入日伪内部我亦不悔。
可我以为战争结束后的安稳生活却远远没有属于我,
我背负了43年的汉奸骂名,受尽冷嘲热讽。
繁华落尽,哀莫大于心死。
沉冤得雪的我,却对这个尘世再没丝丝眷念。
几天之后,我抱着我的孩子,
那个塑料娃娃用安眠药和这个尘世做了永别。
我的身边,是那张泛黄的照片,上面是那个我终其一生都没有等到的说要关心我一世的男人。
上面有我哀怨的两句话:
一场幽梦同谁近,千古情人我独痴。
关露,张爱玲,丁玲后记:
1982年12月5日,关露的骨灰安放在八宝山公墓,给她开追悼会时,有一个神情哀怨的老人,默默地站在人群的后面,是王炳南。
名人对关露评价:
解放后30年关露内心一直非常凄苦。她的死必有原因。(夏衍)
把一生贡献给了党,但党给了她什么?(杨沫)
我们的社会主义国家应该充满阳光,但是阳光照不到她身上。(丁玲))
湘西小木鱼.2018.2.12
愿和你在历史长河中,寻找至纯的爱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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