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点

2018-01-17  本文已影响14人  作家彭雅伦

        #断点……

        2018年1月16日,19:51分,父亲电话呼进,挂断,回过去,聊43分:43秒,至20:36分挂断。

        这一年,第一个与家的电话,还是与父亲聊的。而在这以前的每一个年头,所有的电话,都是与母亲沟通的多。

        我深知,他们在世的年头已不多。

        从我3岁不到,亲眼目睹奶奶的去世,到现在,我眼前能详尽地回忆画面,不下二十个逝者的面孔,男女老少皆有。

        是人,都会有走向死亡的一天,父母不会例外,我们也不例外。只是,或早或迟。

        二代人之间,有着深深的隔阂,这隔阂来自家境,与我们各自的方向,而固有传统因子:成家立业成了权衡一个人成功与否最大因素。活到一定年龄,又加上金钱和物质要素。

        而那些常常指手划脚,道德说教,自以为是的人,常常是充当“好好人”,习以为常,这些年,我自己也撒泡尿权当镜子照过自己的,虽不致方正的嘴脸,比起那些见风使舵,两面三刀,刻薄而一脸奸诈和打哈哈的人,虽无作无为,尚能坦然以视之。

        与老父亲作聊了四十来分钟,我少有说什么,做个听众就好,解释或是探讨,二者皆是不对路。

        想来,对离家远行的人,又到了归乡的时段,今冬不回,我已明确表达。

        光阴荏苒,十年——3650天,匹马单枪,要的是专心一致,况也不能如期抵达目标,这心一分,任何可能都被消除了。

        是的,我告诉父亲,十年来,每说十句话,就有九句话是埋怨和辱骂,剩下的那一句,只剩怒火未消。

        明确的说,我不想常聊家的一切,心里堆积的是,满满的负面,过去,我常以为,能读书,就能识书达理,能与父母好好沟通,然后家境少了辱骂,埋怨和干仗,但似乎,没有什么效果,反而沉重地拉了后腿。

        大姨说得对:让他们自己折腾去,人到年龄得自己明白人生。

        15年前,懵懂,无知,内心里无一天不是彷徨,沮丧而没有方向,在千千万万南来北往的民工里,我就是那其中一员,起早摸黑在燥杂的流水线上,在机器轰鸣的周而复始的循环机械式的操作下,我的命运是不可预见,是未知,是没有希望的,看不到曙光的,尽管我好高鹜远,天花乱坠地想当然,总有一天我会远走高飞,找到自己的那片天空。现在想起来,那个时候,真是幼稚得可笑。

        ·新年

        一、

        我渴望因素:

        1、一份稳定的工作

        2、一个可行的计划

        3、一个持久的目标

        工作:稳定,且月收入能满足就行,毕竟我现在只能做到如此,切勿忌:“游击战”,从各方面来讲,并不是我很出色,我只是个普通人,平凡的打工仔,我很清楚自己。

        计划:新的一年,我原本有一个新的打算,认真踏实地工作,有经济来源,做好目前自己手中的活儿,每天写二千字的日记,学会积蓄,自信心要强,抓紧时间争取自学,有计划的完成目标。

        目标:第一是现实的,自己要持久的坚持,从各个方面严格要求自己,忌“半途而废”。认真,认真,再认真,争取自学完成学业,为自己多一种能力努力付出。

                                      ——— 2003年2月19日早晨8:10分

        二、

        中午12:05分父亲从家里打电话来,只是说了几句话,就匆匆挂了电话。这个时候,不知道该如何对父亲说,这么多年来,自己一直没有长进,当父亲在电话里一个劲儿埋怨我的时候,真的不知道该要说些什么的。不应该的是在过年都未曾有个电话打回家。在那个时候,自身都难保,生活都成了问题。虽然我想到了要打电话回家的,可是我一直到不敢打电话,就像今天一样,不想打电话,更不想讲什么。可又有几个月的时间了,我一直也在惦记着家。父母亲的身体健康,但我这种“操心”是多余的,心有余而力不足。无论我怎样想都是一种白白浪费精力的事情,我不能理解他们的相处,他们不能理解我们的漂泊之难。在他们的眼里,钱是最重要的,有钱什么都好说话,没钱的日子就没法活得人模狗样了。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高估自己,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其实我现在只能做到一份普通人的工作,而且我也心满意足了。做不到的事情,在自己还不具备这个能力之前,首先要自我剖视,从起码的小事做起,一步一步地向前,在城市中最需要的是知识和能力,而现在的我跟大多数人一样,文化并不怎么超前。出来的时间长了,连最起码的东西都忘记了,对一切原本是最简单的东西有时都难以加以区分,有的人在现实中越来越进步,而我却在一步一步地后退,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我在不停地努力工作着,而所有的付出都面临着一种失败,这失败也仿佛与生俱来一般。

        #

        奋斗的异乡人,总爱把家藏在心底。

        只在一些特别的时刻,这种思念才会释放。

        每个想家的瞬间,都是与家的隔空对话。

        这些片刻的感悟,是对家最真实的牵挂。

        离乡背井远行客,总有触景生情时。

        在什么时候,你也会想起你的家乡?

断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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