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传上座部佛教缅甸泰国禅修

第十四章:最后的禅修岁月

2017-07-19  本文已影响15人  4928b15caebf

2016年初,我踏上了开往昆明的列车,说实话,这是我有史以来坐过的最慢火车,本来是两个小时的车程距离,偏偏走了四个半小时,由于对行程时间概念的理解错误,我并没有准备午餐。然而万万没想到的是,火车上连餐车及流动零食摊也没有!这使我陷入了窘境,因为早上走得匆忙,所以并没有吃太多东西,临近中午时分,我已经饥肠辘辘。

此时,坐在我旁边的一位大理本地的姐姐看到了这种状况,主动向我分享食物,这令我很感动。午餐过后我们聊了起来,通过与她的对话,我心中的很多纠结点有了些释怀。毕竟,快离开大理的时候,在青年旅社里面发生了让人很不愉快的事情,渐渐的我们的话题谈开了,在“漫长”的旅途中,反而觉得多了些温暖,抵达昆明后,我们互相留下了联系方式。走出车站的那一刻,我顿时觉得重获新生,在大理后期的心理雾霾,就在昆明的午后阳光中渐渐散开。

出了车站,我被当地的负责人接到了位于昆明西南宾馆附近的公寓里面。虽然小区是九十年代的建筑风格,但是小区周边的环境还是令人感觉很舒服;我跟我的朋友——还在出家的见明尊者见了面,我们互相之间谈了相别这三年中各自身边所发生的事,在听完对方的经历之后我更是感觉惭愧,感慨这三年间他在西双版纳及各地道场的经历,也佩服他依然能坚持出家人的身份,毕竟在国内以南传出家人的身份四处游走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也惭愧我当时不能留在西双版纳继续出家。

他这些年在修行上的付出比我要多很多,当然,收获的也多很多,所以这次来昆明就是为了考取缅甸国家佛教大学而做准备,而我这次来昆明也是准备跟一位师父长期学习禅医之道。

这位师父是他在游历道场的时候结识,虽然穿的汉传僧服,但是早年长期在泰国、缅甸进修学习,经常在很知名的道场中苦行(行头陀等),这些道场比如乌汶阿姜查的巴蓬寺道场和毛淡棉的帕奥禅林,早期也在韩国的一些禅宗道场禅修,从二十多岁出家再到回到国内传法,师父在上座部佛教地区游走了二十余年,中间从未回国,其经历也颇有些传奇。

因为早年受祖父影响(祖父是清末的太医),所以从小对中医很感兴趣,即使上了大学也没有放弃过学习,在国外的禅修期间,饱受东南亚恶劣气候的影响再加上精进的苦修,身体慢慢的不行了,一次偶然的机会,一位华人中医到道场禅修,临走前留下了针灸针,当时他就用这些针来调理自己的身体,调理之后不但身体慢慢好起来了,而且还使得禅修有了很大的进展,他从那时起研究出了有利于禅修的一套针法,之后师父被昆明的一些贤友引进回了国内,准备在昆明建立道场开始传这套针禅法。

也多亏了见明尊者引荐,我才有幸能有这样一个学习的机会,其实我是真的很想在这样一位师父门下好好学习的,但是事实证明,因缘不够,而且也通过在昆明期间的经历,让我深刻明白了一些事情并没有看到的那么简单。

下面我总结一下:

1、原计划是说先在落脚点与见明尊者休息几天后,上山去跟师父深入学习,可是我去的第三天发生了一些事情,导致我和见明尊者必须分开,原因是尊者身上的那套南传僧服,让附近的居民感到“恐慌”,因为居民怀疑有“藏传僧人”在此地“非法传教”,所以尊者必须转移他处。

2、因为山上道场的建设进度也因为快要过年的缘故停止了建设,上面的住处不是很充裕,希望我在市内的落脚处跟师父的一位在家弟子先学习一段时间,等道场建起来之后再上山学习。

3、在市内学习的时间里,在中医的实践方面得到了进一步的提升,而且与师兄之间的中医技术以及禅修技巧间的交流,使我每天都过得很充实,收获颇丰,每天在禅修方面的收益也很大,因为在与师兄交流中医技术的同时,我们之间也互相调理,再配合上禅坐,我的身体情况也随之逐见好转。

说真的,在昆明的日子里是我禅修以来,身体和心理状况最佳的时光,当时走路都感觉像在“飞”一样(因为配合打坐气足的缘故),结识了很多昆明上座部佛教圈子里的人,也接触了很多重症患者,这些都让我觉得过得很充实,每天都有学习,每天都有挑战。

4、期间,我陪同见明尊者去缅甸住昆明领事馆参加考试,由于事先路线规划上有错误,导致我们做过了两个轻轨站,而当时距离考试时间只有半个小时了,我们是一路小跑跑到领事馆的,在半路的时候我们知道一定会迟到,所以事先打电话给领事馆的工作人员,工作人员在听了事情缘由之后,决定将考试时间推延到我们赶到考场。

当时因为这件事北京方面的考试也因为我们的迟到而推延(北京与昆明两地同考),从事后的结果来看,无论是考试迟到,还是尊者准备考试的材料不够充分,都没理由被入取的,但是发榜的时候全球仅三十几人被入取,其中就有尊者本人。说实话,当看到榜单上有自己朋友的名字的时候,我的内心还是非常喜悦的,同时也被法界深深所折服,仿佛一切都在法界的安排中,尊者之所以能被入取,是因为他曾经在昆明跟我说过,他想多翻译些巴利经典,给大家看看,并且想要在佛法理论这块儿继续深造。

当时我对他说你一定能行的,在昆明的时候我也曾禅坐之后分享功德的时候,祝福过尊者(其实尊者这几年所遭的“罪”,也是积累了相当的福报)。

5、我深深地意识到南传出家众生存的艰辛与无奈,首先是尊者本人离开版纳后,到了昆明还像是“过街老鼠”一样人见人“赶”,再者就是,本来那位教针禅的师父是以南传身份回来的,也是遭遇了相同的事情,这才不得不穿上了汉传僧服,而且,还要受三坛大戒后才能以出家人的身份建立道场来传法。然而,就在受戒的道场里面,也受到了各种的“精神摧残”,因为与上座部森林派道场不同,在很多道场里面都充斥着“社会上那一套”,所以受戒下来之后,师父本人有些深感无奈,最后就是看到那些护持师父的居士们拉帮结伙,相互内斗的情景后,我最终还是选择了离开。

至此,可以说我在国内跑道场的岁日结束了,接下来发生的事基本上都是实实在在在生活中的修行历练了,所接触的人事物大多与修行毫不相关,真的可以说是一场洗练。也是这次昆明之行让我再次清醒了过来。在目前的情况下基本是无法以出家众身份来修行的(这里指的是深入实修,非普通修行),而想要以出家人的身份修行,只能去泰国、缅甸这样的上座部佛教国家长期修行才行,其实我身边有很多朋友现在都在缅甸以出家人的身份专修,我是很佩服他们的,但是由于因缘不具足的缘故,我可能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因为我找到了一条适合在国内在家人身份走的修行路,我想我要去实现这个想法,所以我放弃了出国专修的想法。至于说为什么无法以出家人的身份修行,原因很简单,在这里我讲一个小故事。

就在见明尊者考试结束的那天,他向我讲述了一件事情,当时考试是全天的,所以午饭是一个问题,考试之前尊者跟我说,考试那天他决定午餐不吃了,因为南传僧人只能被供养食物,像带盒饭这种行为是不被允许的,当天我还要跟一位师兄去出诊,所中午也没办法赶去领事馆,但是我很清楚,如果中午不吃东西是很难坚持下来一天的考试的,尊者当时说一切随缘。

然而就在中午的时候,工作人员来到休息处说,请尊者去接受午餐供养,尊者当时也很意外,没想到领事馆方面会准备供养,然而就在他看到供养食物的丰盛程度的时候,令他非常吃惊,因为那明显是精心准备的,工作人员解释说,领事馆的最高负责人(缅甸人)当听到有位中国的南传僧人来参加考试的时候,就吩咐要准备这些食物,他准备亲自供养。

是的,确实是领事馆的最高负责人主动要求供养的,而且还是跪着向尊者本人顶礼,不单单是最高负责人,所有缅甸籍的工作人员都有向尊者本人做了这种顶礼供养。

是的,如果在国内,我穿着僧服托着钵挨家挨户的去乞食的话,恐怕得到的绝对不是食物,而且也得不到最基本尊重。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我选择了以在家人身份走禅修这条路的原因。

在结束说句题外话,我之所以离开大理很纠结的原因是,上文中也提到了,大理年轻人们的堕落,不是因为别的,因为太多人的生活过于泥烂不堪,酗酒、吸食大麻、滥交、极不健康的生活,一件件事情不断地刷新我的三观,而且最终有一些违背伦常的事情发生在了我身边的朋友身上,我深感无奈与痛心。

附录:

1、声明

首先我必须要声明一下,在我这些年的所有经历里面,所接触的大多是与南传佛教相关的人事物。很多内容以及中心思想也是受到南传思想的影响,相信很多朋友看到了其中的一些内容会很不理解。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毕竟,大家所能了解和接触的佛教,是受到国内的汉传佛教思想的影响。

甚至大家在看到一些内容的时候会感到很不舒服,但是请大家不要去做出负面的判断和评价,这样对大家是很不好的。其实,在写这些经历的时候,有时真的会很犹豫,因为,文章里面想要表达的中心思想,相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实在是太过“前卫”且无法理解。

然而,很多人会根据自己所了解的那“一知半解”的事情,来做出不合理的评价和批评。

在这里,我希望大家能对南传佛教有一定了解,推荐大家两本书——《内观——葛印卡教授的解脱之道》和《上座部佛教修学入门》(我可以发电子书给大家,留下邮箱即可)。

2、2010年到2015年

从离开校园、第一次接触禅修、参加第一份工作、第一次参加法工学习、......一直到最后一次在国内跑道场,这期间的酸甜苦辣,真的不是这短短的几万字能表达出来的,有太多的人、太多的故事、太多的心路历程没有写出来。

然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接下来的一年——2016所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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