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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 2

2020-02-20  本文已影响0人  赵氏孤烟

  2,

  七姑娘与我在咖啡馆里谈妥了一切。工作强度,工作时间,五险一金,节假日安排。这一切我都是听着,毕竟工作内容就是守着她,通俗讲就是当保镖,工作时间那是我梦寐以求的朝九晚五。五险一金以现金方式直接给一整个月,至于节假日,才七天时间哪来什么节假日,十万块!谁还在乎节假日?也正是那天,七姑娘告诉我她叫俞茜一。我沉默了一整个下午终于提出第一个问题:

    “你叫俞茜一,那为啥叫七姑娘?”她没有回答,显然这是个与本次洽谈格格不入的题外话。七姑娘唤来服务生买单,整理好头上的编织遮阳帽,戴好眼镜站起身来。

    “好吧,明天八点,你在这儿等我。第一天上班我来接你!”说完,她便飘出了咖啡馆,她的mini没有掉头优雅地去了,消失在车流。我捧着合同,把剩下的咖啡一饮而尽,桌上的甜品干果也被我偷摸带走,这可是今天的晚餐。

    晚上是睡不着的,天桥夜色凉如水,我一颗一颗地品着从咖啡馆里带回来的豆子,一边幻想着七天后我要以什么姿态再次路过这座天桥。闲庭信步?趾高气昂?还是跟七姑娘一样优雅如风?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七姑娘早就在桥下等着了。这次她穿了一身休闲的牛仔外套,温润的包臀紧身皮裤。那优美窈窕简直是谋杀我的眼睛。我不敢直视她,所以我不知道她有没有戴帽子或者墨镜,只听从使唤上了贼车任她摆布。

  第一站她带我来到商场,衣服,鞋子,手机,日用品一大堆。她说这是我的工作配置。全是她一意孤行随手挑的,我只管跟在身后试装点头就行。因此,第一天我当了一上午私人模特外兼专职拎包员。

  下午,我随她回家,她的家是一座豪华别墅,独立院塘。乔木葱郁之间一栋三层欧式别墅坐落其中,若隐若现彷如帐中羞涩的美人。七姑娘领我进屋,甩掉高跟鞋便上了楼。而我却站在这富丽堂皇的高挑客厅里不知所措,该跟着她呢还是在门口侯着?

    “你不上来吗?”她站在二楼的玄关阳台上对着客厅里发呆的我询问,脸上写着不少疑惑和不满。我只能快步上楼跟上。

    七姑娘带我粗略地参观了她的豪宅。说是参观其实是带我去房间换衣服的路上顺带介绍一下。这豪宅说不大但十分精致,各种装修材料的应用也十分下本,那一抹我看不懂的装饰风格虽夸赞不出什么名堂来但就是顺眼舒服。

    七姑娘自作主张把我换下的衣服丢到了垃圾箱。当时我很气愤。不过身上这一袭新衣服还是超级帅气的。七姑娘确认我换好衣服之后便进了卧房,正当我在走道理不可思议的时候她又开门探出头来,幽幽地说:“在这房子里你随意,厨房有气,冰箱有食物,WiFi密码九个七。”说完便关上了门,不到一秒她又打开了,这次没有探出头“五点下班,不用告诉我,离开记得关门。”

  额!于是,第一天上班就这么混过去了。我甚至都没有找到这份工作的奥义。陪有钱人家的姑娘买买买?也不对,她是给我买的东西。当单身女王的侍卫?也不对,我又没有高大的身材出类拔萃的武艺,更没有侍卫的御用宝刀。总之,浑浑噩噩,毫无价值可言。突然我有点担心她会不会给我工钱,毕竟这么上班在其他地方连饭都混不到。

    不过,我并没有准点下班。确切地说我根本没有离开七姑娘的别墅。因为这儿比天桥舒服太多。我决定就在这里过夜,哪怕去院子里的凉亭感受凉如水的夜色。

    为了看起来能合理地在这里过夜,我走进厨房为七姑娘做了一顿晚餐。想来想去,也只有做菜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无奈七姑娘的冰箱里并没有什么新鲜的东西。粗略翻了一遍,牛奶已经过期一星期,除了一大箱看起来十分昂贵的红酒几乎没有任何蔬菜。对了!这个三百升的豪华冰箱有一半的空间竟然是化妆用品。皇天不负有心人,我凑齐了鸡蛋,葱,蒜头,紫菜包,还有一捧混在化妆品里的圣女果西红柿。理所当然,三道菜,圣女果炒鸡蛋,香葱蛋饼,紫菜蛋汤。

    当这一切都准备好了,我却纠结于该不该叫醒她吃晚餐。因为她告诫过我,五点准时下班不需要告诉她。而现在,窗外已经万家灯明。我只好坐在厨房的吧台等她,掏出她给我买的新手机捣鼓起来。

    过了许久,七姑娘依旧没有下楼。为了缓解在吧台坐麻了的腿,我决定把那三个菜再热一遍。热完之后感觉她依旧不会下楼,于是找来一个盆,倒好开水,把菜摆在盆里。这样至少能维持两小时不凉吧。最后我把这一切都写在客厅的台历上。怕她看不见还特意把它摆在七姑娘的卧室门口。

      晚上的风并不太冷,凉亭里都是院子里升腾着的幽香。

      七姑娘大半夜叫醒了我。

    “你怎么睡在这里?”

    “这……晚餐,厨房里的晚餐吃过了吗?”

    “进屋!”说完这句她转头就进屋了。而我还在体会这两个字到底带了几层怒意。

      屋子里明显温暖多了。七姑娘径直上了楼,我不想惹她生气便也跟上了她。她迈着流畅的步伐查看了二楼所有卧室。那一袭深白色的睡裙摇摆着犹如一朵深夜里绽放的昙花。她没有说话,我也没有质疑。就这么的,她从衣帽间取出被褥,枕头一股脑儿重重地砸到我怀里。我能看见她通红的脸颊,那是忙碌之余夹杂的小生气。鼻息与嘴角中哼出的怒气吹乱了额前的几缕秀发,这时候她的双眼圆圆的,所有责备与不满都在眼神里。

    她带我来到一楼的卧室,夺过我怀里的东西,跪在床上熟练地铺好。而我却站在门口不可思议地看完这一切。她理了理头发和睡裙,告诫我早点睡。临走前还不忘瞪了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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