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8日,注定是这辈子难以忘怀的一天
2007年5月28日至2017年5月28日,整整十年却就像弹指间。
2007年5月28日晚6时左右,一个生命呱呱坠地,大女儿如期成为家庭中的一员。看着她如今一米六三的个子,似乎已经完全记不起当初那个夜晚被捧到我手中时那身长仅仅只有五十厘米的样子了。由于日复一日基本相似的生活,如果不是刻意,我基本无法察觉岁月在我身上留下的痕迹,但是通过孩子的成长,她却在我的生命中标定出不容忽视的痕迹——大女儿十岁了。而那天,当护士将裹在襁褓中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不满半小时的大女儿交到我手中时,我无法想象一个生命居然就这样开始了——
还记得就在那天晚上,我第一次学着护士的样子给大女儿为喂奶粉,第一次为女儿换尿布——真的很难想像,如果不是身为父亲,居然会看到孩子拉出深绿色的胎便时那激动的心情。
出院回家后,由于全家人在大女儿洗澡这件“大事”上的纠结,最终由我把大女儿放进了浴盆中。还记得当我用手在她身上搓洗时,内心升起的那一份仿佛完成了一件神圣使命的感觉。大女儿刚初生时,右眼角上始终有些黄色的“眼屎”状异物,回家后每天定期都要给她滴上一点医院配的药水。还记得使用药水一周后,发现她眼角上的异物基本不再新增时内心的那一份幸福感,从那一刻起我第一次体会到在这个世界上,我对另一个人健康的关注和在意会百倍于我对自己健康的关注和在意。
还记得大女儿在健康筛查时被告知可能存在髋关节异常时内心世界宛若崩塌的感受。当请假说要带着女儿去复查髋关节时,话语中的颤抖声至今让我不能忘怀。尽管有同事安慰说这样的情况在健康筛查中其实非常普遍,绝大多数孩子其实复查下来是没有问题的,但我内心的不安却丝毫没有减少。尤其是通过网络查知如果确诊髋关节异常需要进行长达数个月的约束带或石膏固定身体,甚至需要手术解决时,眼中看到的世界仿佛全都被蒙上了一层灰色。
还记得复查那天,我一大早就驱车赶到东方儿童医学中心,排队挂号预约到的是下午的时间。然后再驱车赶回家中,待到中午带着孩子再一次赶赴东方儿童医学中心。坐在候诊室的门口,当看到一个小孩子被石膏绑得像只小青蛙的样子时,内心的焦虑和痛苦宛若千万只蚂蚁在心头徘徊。
还记得当复查的B超医生告知排除髋关节异常嫌疑时,幸福宛若烟花般在内心的盛开,看着B超医生感觉他就是一位天使。而就在前一秒钟,看着躺在冰冷B超台上的大女儿,内心还是充满着惶恐和不安,真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至今还记得大女儿蹒跚学步时的某天晚上,当她扶着自己的椅子练习时一个趔趄倒下时,我以比她更快的速度把自己“扔”到地上,双手环抱着她把自己垫在了她幼小的身体下。不管是现在还是当时,我都无法清楚地记起自己是如何完成这一动作的,而坐在一旁岳父看着这一幕,只说了一句话:“这是只有父亲才能做到的!”
是的,大女儿的降临让我的生命产生了质的变化——“父亲”,是当时我近三十年生命中迎来的一个全新身份,尽管一开始对这个身份的体悟可能还不那么深刻。
深刻,是需要时间积累的。在与孩子成长的相伴中,我对“父亲”这一身份的体悟由浅入深,应当说,在很大程度上是孩子教会了我如何做一名父亲、教会了我对生命的尊重、教会了我去反思自己之前身为儿子身份时那么多不足、教会了我以同理心去重新认识自己的父母亲以及身边更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