懵懂计――捞烂鸭

我实在不是很明白长着蹼的这种动物是在想些什么，我只不过是开了一个小玩笑，难道“你追我赶”的游戏这么让它害怕吗？它哪里知道，现在的我比它还惊恐呢。

祖父一脸严肃，祖母却只顾着拉扯着祖父的衣角，朝着我挤眉弄眼。我懂了祖母的暗示，准备逃跑，可惜脚底还没把地上的尘土转成陀螺样子，就被祖父用左手抓住了辫子。

祖父另一只手指着一旁的它――一只浑身充满着臭味的土鸭，向我质问。

“鸭子好好在圈里待着的，你又干了什么好事？”

“没有吧，它不好，它要运动。”

祖父的粗眉微微挑动，瞳孔收紧了些，准备听我的说辞。

“怎么？你把它弄到粪池里就好了？”

“它自己选择的，没有办法。”

祖父听到这里，忍不住由怒转笑。

“我一猜就是你把它逼到粪池里的，还在这里瞎编。”

我正经地说道：“没错，我是想和它玩来着，‘你追我赶’那种嘛。它挺不情愿的，可我也没想到它竟然跳粪自尽了！”

“自尽？它不是还活着吗？”祖母也不禁笑了。

“浑身都是脏的，臭极了也会被自己晕死的吧。”

土鸭这时挺配合我的，使劲地扇动了几下厚重的翅膀。

我见状，无奈地叹气道：“唉，好贞烈鸭”

“贞烈”是我从播出的电视剧里学来的一个新词，正好派上用场了。

祖父摇了摇头，抓住土鸭的脖子，直接拿了一根水管开始为它清洗身体。

我一想，身上好像也有点痒。

“奶奶，我想去洗澡。”

“走吧。”

祖母拉着我的手，两个人偷偷地跑开了。

估计现在的我也没能想到浴室有时候也可以当那么几个小时的避难所，妙哉妙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