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大事——利命仁（二）

《论语学习》90102

【思考之三】在《论语》中，孔子谈论仁的频率还是比较高的，为什么说他“罕言仁”？

“仁”在《论语》中出现频次很高，据统计，《论语》中“仁”共出现了109次。为什么说他“罕言仁”呢？

仁，“仁之道大”，道是道理、真谛，仁的内涵非常宏大。仁，行之盛也。陈祥道曰：“仁，人道也。”《注疏》曰：“仁者，爱人以及物，是善行之中最盛者也。”钱穆先生说：“命原于天，仁本于心。人能知命依仁，则群道自无不利。”《论语义疏》：“利者，天道元亨，利万物者也；命天命，穷通夭寿之目也；仁者，恻隐济众也，行之盛者也。”

李卓吾云：“罕言利，可及也；罕言利与命与仁，不可及也。”意思是说利对人们还能看得见摸得着，但命与仁，人们就看不见摸不着了，所以就少谈。谈多了就会被误解为空谈。蕅益大师《论语点睛》中说，方外史曰：“言命言仁，其害与言利同，所以罕言；今人将命与仁挂在齿颊，有损无益。”也就是说，如果提及命和仁，其危害和提利没有什么区别。

“仁”是孔子及儒家的核心思想。所以孔子教化弟子常常围绕着“仁”的话题，一般是当弟子来提问时，孔子才会讲到仁，而回答的内容是各式各样的，并不是说仁的定义会变化，而是弟子的根性不同，孔子的问答，会从弟子的角度给予点拨，引导弟子趋向仁的内涵。日本大儒伊藤仁斋认为：“仁之德大矣，骤告之则必生轻忽之心。”仁需要躬修实证，落实到自己的生活行为上，多言则拔苗助长，或者让弟子停留在文字理解上，甚至产生轻慢之心，所以夫子不为也。

从《论语》中，我们越来越深刻地体会到夫子一生所追求的境界就是仁的境界，但孔子每每谦虚自己没有达到仁。“若圣与仁，则吾岂敢？抑为之不厌，诲人不倦，则可谓云尔已矣”（《述而篇》）。他不敢以仁自居，只是不断地力行仁道，把自己当成一个学仁、求仁的圣贤弟子，保持终身学习的状态，死而后已。仁的境界实在太高远了，除了不自称己之仁，孔子对弟子也不轻许仁，三千弟子，认为只有颜回可以做到“三月不违仁”，其他弟子只能维持很短的时间。

本章其实是孔子的正面设教——轻利、无我致仁。仁是儒家的核心，但不是讲出来的，而是做出来的，孔子用自己的实际行动给后人做出了最好的榜样。其实“圣人作止语默无非教也”，只是多数弟子还无法理解孔子的高度。圣人会因材施教，并且在行为教导上表现出来的是因上努力、果自然成的智慧。

学习本章对我们有什么指导意义呢？第一要珍惜经典，具慧好学。学习过程中首先要注重自己的条件，要有诚心有智慧和想要学习的心，要对经典有足够的尊敬，莫把经典容易看；第二是德行修养，不可或缺。德行是名利的因或根本，没有德行方面的积累，只在果上求是求不得的，用不法手段得到了也会很快失去。第三是知行合一，学以致用。学习经典，就要把所学的东西应用出来、利益大众，不然就成了语言的巨人，行动的矮子，所学的内容也会失去其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