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达出家 第十二章

鸡鸣三遍后鲁达起来整理行囊，背好包袱，提着铜棍就来到大堂。刘老汉和翠莲正在后厨做面条，闻听鲁达出来，就给他煮面。

灶火烧得正旺，锅内水也大开，突突地鼓着泡，翠莲站在锅边，左手托着一块薄板，上面一团和好的面团，右手拿着一根筷子，用筷子去挑那面团，挑出一根根短棍似的面条来，两头尖尖，中间鼓起，簌簌地跳入锅中随水翻滚，活像群水中畅游的小鱼。须臾间面条就已经熟透，翠莲用锅篦子捞将起来，在灶边凉水盆里过一遍，装在盛了牛骨头汤的大海碗里，洒上芝麻葱花，滴了数滴香油，请刘老汉端给鲁达。

鲁达坐在桌前，见刘老汉送出面条，连忙起身接过海碗，葱香裹着牛骨头汤的香气袭来，碗中面条色如白玉，一根根长短大小相同，色味俱全，让人胃口大开。

刘老汉递过面条又去后厨帮忙，鲁达闻着面香，觉得饥肠辘辘，从筷桶抽出筷子就吃。拨开面条，才发现碗底还藏着一坨牛肉，鲁达知道是翠莲偷偷留给他的，心里热乎，担心一会众伙计过来时看见，连忙先吃了牛肉，再来品尝面条。这面条软软滑滑，凉水浸过，咬起来又有几分弹性，沾满牛骨头汤的浓郁，又有芝麻和小葱的清香，让人停不下筷子。孙狗儿和二个伙计在院里喂好马，也回到大堂，看见鲁达在那里大快朵颐，人人暗自吞口水。

刘老汉又端了一碗面条出来，却是长长的面片，上面也没有芝麻和香油，却倒了不少陈醋，酸气扑鼻。老汉让伙计们去后厨端面，自己从筷桶里抽了筷子就蹲在门口吃。

众伙计捧着面碗出来，都去门口蹲着吃面，翠莲也端了碗面过来，坐在鲁达旁边，见鲁达碗里已经见底，又从自己碗里挑了大半碗面片给他。翠莲和众人吃完将碗放到后厨回来，鲁达才吃完，让翠莲去取包袱，自己将海碗拿去后厨。鲁达将怀中最后一锭元宝放在灶上，用海碗扣好，这才回到大堂。

一个伙计已将马牵到门口，另一个伙计提着包袱，和孙狗儿拿着铜棍站在一旁，翠莲背着个青花布包，正跟刘老汉道别，鲁达走了过来，先将翠莲抱上马鞍，再从伙计手上接过包袱背好，同刘老汉作别，翻身上马，孙狗儿过来叫了声师父，将铜棍交给鲁达。鲁达接过铜棍，挂在得胜钩上，俯身对孙狗儿道：“狗儿，后厨灶上有锭银子，一会你交给掌柜。小兄弟，日后定会再见。”

说罢，冲着众人拱手作别，抽出马鞭，一扬手，马蹄声响，驮着二人绝尘而去。

晌午时分就远远看见代州城门，鲁达放慢马速，对翠莲道：“前面就是代州，很快就能见到你爹了。”

翠莲一路上靠在鲁达怀里，随着马匹颠簸，正说不出的欢喜，脱口道：“这就到了么？这马怎么跑这么快？”

鲁达笑了笑，正要说话，却见前面一人向他们招手，一眼看过去，正是小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