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园里的老人

  这是一个拄着拐杖，踽踽独行的老人。他在公园的路旁殷切的四处张望。

  这时一个环卫工人提着大笤帚闷声不响的从街道那头走来。

  老人看见蓝衣服的环卫工，浑浊的眼里闪过期盼的光。他向着工人缓缓移动着脚步。

  “你在这工作很长时间了吧？”老人问

  “是啊，老人家。怎么呢？”环卫工不解的回答。

  “以前这里面牡丹可多嘞，现在看来没那么多呀。”

  “是滴哟，前两天大雨淹死了一批。又是因为什么虫害把剩下的也除得差不多了。”

  “难怪，难怪。”老人沉默片刻。

  “您老人家有一段时间没过来活动了吧。”

  “去年突然脑溢血。”老人指了指自己脑袋。

  “送去医院及时，给抢救回来了。在医院躺了大半年。这两个月才落地。”

  老人伛偻着单薄的身子，整个人挂在拐杖上。

  “您老人家真是福大命大。”环卫工黝黑的脸上浮现同情的表情。

  老人没答，他颤巍巍的伸出手指，指向一片翻垦的山坡，上面还稀疏有几株牡丹花都病恹恹的垂底脑袋。

  “前几年这里的牡丹就开得很盛，一片一片的我老伴说好看极了。

  五十几年前同样是在这里在牡丹开花的时候我向她求婚。那时花儿没有这多不同的品种，不是红的就是白的。红的是夕阳样的红，白的是白云样的白。她看着满地开的红的白的花，笑嘻嘻就答应了。后来我们结婚了，约定年年要来看牡丹的。

  现在只有这些残花败蕊，就和我这样的。”

  环卫师傅大概也是一个善感多愁的人。他不断劝慰着老人。

  “明年会重新种上的，到时候你还可以陪着你老伴来看花。”

  老人只默默无语的摆着头，拄着拐杖缓缓离开。

  今天是老人和妻子的结婚纪念日，但他老伴没能如约一起来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