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那年高考》 第三十一回 初遇信仰
南方四五月的光景,空气显得黏稠与闷热,傍晚的风儿才有点像风,一股脑儿漏进满是树叶的植物园里,吹在脸上清爽干净。几片树叶也随风而来,追逐着风的凉爽,摇摇晃晃落在我与宇轩生秀前面的四人桌上。夕阳的余光还能在头顶上的树叶里见到,这一天的阳光没什么特别,只是见到了生秀的一些令人不解又感到惊喜的转变,聊了些话之后,我们三人就起身往植物园外走去。
刚要出了植物园的时候,恰巧碰到了一对夫妻,很是友好,见到我们就笑:“你们是这学校的学生吧!”我们点头称是。
夫妻又问:“最近学习忙吗,你们几年级了?”
“高三了,还好。你们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我们来这里感受上帝,几位小兄弟,有没有一点时间听听我们的故事?我们是有信仰的人。”
“有信仰的人,什么是信仰。”
“如果你们愿意,我会和你说的。我们到里面说吧!”
于是生秀望着我们俩,像是在征求我们的意见,他想听我们自然没理由拒绝。于是共五人又回到了植物园当中,去看看什么是信仰。
又到了那张四人桌前,各人坐定,女子就站在那里问我们道:“你们听说过上帝吗?”
“你们是信基督教的吗?”这之前大约是一年前,有次我在沙洲公园散步时有一个人跑步向我打招呼,停下来说他是韩国人,定居在这里,还问我有没有信仰,并说自己是信基督教的,因此一说到信仰我的第一反应是基督教、上帝,没想到他们还真这么问了。
“看来这位朋友对我们有所了解,那你知道上帝用了七天创造了这个世界吗?”站立着的女子接着说。
“这个我还不知道。”我回答。
“那我就先和你们说说上帝创造世界的事吧!这是《圣洁》里面的故事。耶和华,就是上帝,用七天创造了天地万物。在宇宙天地尚未形成之前,黑暗笼罩着无边无际的空虚混饨,上帝那孕育着生命的灵运行其中,施造化之工,使万物齐备。
第一天,上帝说:"要有光!"便有了光。上帝将光与暗分开,称光为昼,称暗为夜。于是有了晚上,有了早晨。
第二天,上帝说:"诸水之向要有空气隔开。"上帝便造了空气,称它为天。
第三天,上帝说:"普天之下的水要聚在一处,使旱地露出来。"于是,水和旱地便分开。上帝称旱地为大陆,称众水聚积之处为海洋。上帝又吩咐,地上要长出青草和各种各样的开花结籽的蔬菜及结果子的树,果子都包着核。世界便照上帝的话成就了。
第四天,上帝说:"天上要有光体,可以分管昼夜,作记号,定节令、日子、年岁,并要发光普照全地。"于是上帝造就了两个光体,给它们分工,让大的那个管理昼,小的那个管理夜。上帝又造就了无数的星斗。把它们嵌列在天幕之中。
第五天,上帝说,"水要多多滋生有生命之物,要有雀鸟在地面天空中飞翔。"上帝就造出大鱼和各种水中的生命,使它们各从其类;上帝又造出各样的飞鸟,使它们各从其类。上帝看到自己的造物,非常喜悦,就赐福这一切,使它们滋生繁衍,普及江海湖汊、平原空谷。
第六天,上帝说:"地要生出活物来;牲畜、昆虫、野兽各从其类。"于是,上帝造出了这些生灵,使它们各从其类。
上帝看到万物并作,生灭有继,就说:"我要照着我的形象,按着我的样式造人,派他们管理海里的鱼、空中的鸟、地上的牲畜和地上爬行的一切昆虫。"上帝就照着自己的形象创造了人。
第七日,天地万物都造齐了,上帝完成了创世之功。在这一天里,他歇息了,并赐福给第六天,圣化那一天为特别的日子,因为他在那一天完成了创造,歇工休息。就这样星期日也成为人类休息的日子。
上帝就是这样开辟鸿蒙,创造宇宙万物的。”
女子和颜悦色地说着,和着树上清脆的鸟鸣显得有些动听,但我觉得这不是神话故事吗,难道他们真信了?看看他俩的表情,生秀倒是很是虔诚地听着她的描述,宇轩就不同,不时透出鄙夷的神色,我大概知道这与他平日里看的那些传记有关,可能那些传记才是宇轩的信仰,即使说起来这么不真实,但他身上不时显露的浩然正气也许就是那些名人传记所传递给他的正能量,因此那些传记很有可能成了他的信仰了。
说了这些之后,男子给我们补充了亚当、夏娃偷吃禁果的事,称我们人人都有原罪,起因就是亚当、夏娃违背了上帝,吃了上帝吩咐不可吃的分别善恶树上的果子,却不向上帝悔改。而上帝的独生子化身成人,以其在十架受死替人赎罪,背负人离弃上帝的罪,使人与上帝重新修和。上帝爱着世上的人,在上帝面前,人人都是平等的。
接下来男子说让我们感受一下上帝的存在,教我们作祷告。他让我们全都闭上了双眼,然后在一旁念着些什么,听不大清楚,只听到:“阿门。”让我们学着说阿门,问道:“有没感觉上帝从你的眉宇间进入到你的身体?”并且不断让我们尝试拉长声音说着‘阿门’,我有些好奇,睁开了眼睛,发现宇轩竟然是睁着眼的坐在那无动于衷,而生秀则和俩夫妻一道虔诚地作着祷告。很快就结束了这次与上帝的接触,夫妻二人问我们的感受,只有生秀说好像感觉到了,并且现在神清气爽,我与宇轩只能顾左右而言他。
时间已经不早了,太阳估计已经落下山去,透过头顶上的树叶之间的空隙可见天边的几朵云彩已被染成了绯红。于是我就提议回教室。夫妻二人说自己在校外开了一家小商铺,如果对有时间想和他们一起感受上帝的话就可以去找他们。于是我们告别了这对有信仰的夫妻,走出了植物园。
在一年前我已经接触过一个有着信仰的人,我一直好奇为什么这些人不遗余力地宣称自己的信仰,这让我想到了先秦时期那些周游列国的夫子,也在不遗余力的宣传自己的学说,这样信仰的力量可能比老师传道授业解惑要强的多。
我见生秀表现的那么虔诚,问道:“生秀,你要做基督教徒了吗?”生秀道:“不大确定,我还不是太了解。但我想人总该有个信仰吧,再看看吧。”看来生秀这次的转变真的有些大,都到了接近信仰的高度了。宇轩我再了解不过了,无需多说,现在少年意气,自然不会对任何信仰感兴趣。
我们无言地走在上操场去往教室的路上,各人心里估计都有着自己的想法,也许各自都想着有关信仰的问题。教学楼露出了一半在上操场上,近处几棵竹子自然地点缀着楼房的正派,远处的山峦成了灰色的背景,教学楼上方插着一道随风飘扬的国旗,在这红旗下这么多年,真让自己去转变为一个有信仰的人又是多么的难。
我们走在满是杂草的操场上,在春天雨露的浇灌之下,操场上的杂草有很多已经没过了小腿,看着这还在生长的杂草我忽然想到某位人物说过的一句话,大意是一片地如果不用心经营,使其长出庄稼的话,就会杂草丛生。
对于信仰,以我现在浅陋的理解是能够给人以心灵的寄托、内心的安宁,对人没有坏处,但真正让自己去信到如此程度,又觉得不大可能。这自然是现在的想法,也许将来越来越无助,是会选择一个寄托的。无论如何,有了信仰,人才能有敬畏之心,才能有更合理的底线来约束自己的言行。韩国先生告诉我信上帝的人死后灵魂上天堂,不信的人下地狱,我相信这不是要义所在,不堪的世界中为何要寻求永生呢?不如期盼死后一无所有,一了百了,即便永生,灵魂的永生又有何用处呢?创造出什么东西为世界造福吗?上帝面前人人平等,上帝为什么忍心让不信的人下地狱呢?上帝存在为何忍心让世间充满战争?永生的灵魂将如何生活,活得幸福吗?还能创造吗?上帝并没有提及另一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