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国》第一章养猪场 第五节 小C

第五节 小C

第二天，东边的天刚放亮，一阵清脆刺耳的铃声响起，屋里的人都从床上迅速地爬起来，穿衣叠被，洗脸刷牙后到楼下列队等待晨课开始，这一切不过用了十五分钟。

操场上根据工作种类分别组成几个方阵，几乎都站满了。场长站在宿舍楼门前的台阶上用扩音喇叭给所有人做例行的动员，然后在一片祈祷声中结束了晨课。

麦克和疯子被分入第三割草分队，负责到附近山上去割草。割草分队因为走的路比较远，队里基本都是腿脚好的年轻人。吃过早餐后，他们就出发了。

二十几号人跟在由七八辆骡车组成的队伍后面一路小跑，大概用了两个小时到达了今天的工作地点。

好大一片金黄色的田野，茂盛地长满了一种人工种植的猪草。

根据学院书本上说的，这种叫做麦的草经过基因改良后不仅长得快，几乎能抵御各种病虫害，连地下的蛄蝼都找不到。

从骡车上卸下的各种各样机械装置让割草变成了一项相对轻松的工作。只需要推着割草机不停地走，草杆就会被收拢并卡进夹紧的传送带，由传送带驱动带有锋利锯齿状刀片的两个圆盘在底部快速旋转并逐渐收紧。草杆自动割断后被传送带送到腰粗般的收集架内，等满了就会扎成捆倒在地上，之后有人会来收集送到大路上等候的骡车上。

中午很快就到了，这时骡车已经轮流往返饲料制作中心一趟了，顺便把午饭也拖来了。

“和之前干的工作没法比，这翻山越岭的，快累趴下了！”

疯子把遮阳帽的带子解开顺手扔在地上，打开了随身水壶“咕嘟咕嘟”地把剩下的水喝了个底朝天。

麦克就坐在他边上一边吸着半流质的午饭一边观察其他人。也有人在打量他们这两个新人，不过也就是瞥几眼，然后就干自己的事去了。

过了一会有一个脸色有点苍白的小个子走过来和麦克疯子打招呼。他长得五官俊秀，皮肤白得不像是在外面风吹日晒的样子，或许是因为头上戴着一顶明显大一码的遮阳帽的缘故吧。

“哈啰，我叫小C。”

“我叫麦克，这是丹尼。”麦克也回应到。他看着这个小C似乎有些腼腆，便有些好感。

“看你们这么年轻，从再教育学院来的吗？”

“是的。”

“我也是一年前从那里过来的。”小C继续说到，“我刚才看你俩用割草机的时候有些地方需要改进一点……”

小C很热心地给他们两个讲解割草经验，麦克和疯子也问了很多关于养猪场的问题，午休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

“我们找时间再聊，先干活吧。”可以看出小C很开心。

“麦克和我很高兴认识你！”疯子这家伙大嘴巴把麦克都包含进去了。

麦克也朝小C报以微笑，心里还蛮感激的，会有人主动上来帮忙。

到了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集合的哨声响了，割草队跟着骡车一路慢跑回到养猪场。麦克和疯子累得骨头都快散架了，踢脚已经不听使唤了。麦克终于知道为什么大家下班后都像行尸走肉一样面无表情不爱说话，身体的极度疲劳会让心跟着疲劳。而今天他如此的努力，完成的工作量还是排在全队最后。

他们俩拿着晚饭回到宿舍，瘫在床上吸食，还在调侃明天会不会腿酸得起不了床。说着说着就都睡过去，连例行的祈祷会都没有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