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比佛利 34 • 天国的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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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天国的回信
也许是万圣节的关系，今天的上座率硬是减少了很多，看着空荡荡的观众席，演员的热情也跟着被浇熄，导演不得不为我们打气，说演出结束后带我们去吃宵夜，借以避开被儿童骚扰（讨要糖果）的尴尬。
我心想导演这是治标不治本，表面上“外出”是远离了纠缠，实际上更大的灾难正在后面等着，熊孩子一旦讨不到糖果，轻者在信箱內留下“威胁或咀咒”的纸条；重者扔鸡蛋在大门及窗户上，保管隔天一早臭气熏天。
住公寓的还好，毕竟得有钥匙才能进入楼内，住平房的就不妙了，尤其洛杉矶的平房少有围栏，外人可以一直走到家门口。
果然工作结束后，众人皆做鸟兽散，有人说孩子是天使，赶着回家发放糖果；也有怕事者，宁愿给几粒糖果也不想清理门窗上的秽物；只有李奥坏坏地说他就不给糖果，谁想捣蛋就抓谁，最好来个胖小子，家里的汤正炖着，就少块肉……
“ 你也积点儿口德，不是每个孩子都作恶。” 我说。
“ 真没幽默感，我早早买了环球影城‘万圣惊魂夜’的夜场门票，打算和艾玛一起体验恐怖时刻。一想到鬼屋及死亡电车，我就全身热血沸腾，烹煮孩童的事还是等下一次吧！”
我问他真的和艾玛复合了？她父母那关怎么办？
“ 有句话：女大不中留。艾玛的年纪不小了，我就不信她父母不着急。听过‘持久战’没？我现在改打持久战，只要死死咬住她不放，久了就是我的了。”
我想起大自然中的猛兽，牠们一旦咬住猎物就不松口，即使外力干扰也无视，直至口中物气绝身亡为止。
“ 那好，祝你和你的猎物今晚玩得开心。”
“ You too.” 他把同样的祝福也给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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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艾曼森话剧院门口站了有一刻钟，由于Steven没接听手机，我已经有被放鸽子的心理准备，孰料……
“ 萌萌，快上车！” 那人从一辆似曾相识的豪车内探出头来。
“ 你换车了？” 坐上副驾驶座，我随口一问。
“ Uncle开的是我妈的车。” 坐在后座的Sabina代答。
难怪我觉得眼熟！
韦廷家的车究竟有多少辆？我也搞不请楚，反正他家司机会换着开，早上玛莎拉蒂，下午兰博基尼。据司机说若不“雨露均沾”，车子容易故障，其数量之多可见一斑。
“ 妳妈对Uncle真好！” 我转头对后座的小主人说。
“ 只有一个Uncle, 我妈当然对他好。”
只有一个Uncle ? 这是什么意思？我望向Steven, 等着他解释。
“ Elsa是我姐。”他答。
啥？都过去那么久时间了，我竟没有“对号入座”？怪就怪国外对所有的叔叔一律称uncle，对所有的阿姨一律称aunt，无论有无血缘关系。
“ Elsa不高，顶多160公分。” 我仍心存怀疑。
他答他是隔代遗传，他家姥爷的身高有两米。
这样说来，Steven也是家财万贯，妥妥的富二代？富三代？甚至富N代？
我突然觉得自己像《爱丽丝梦游仙境》里的女主角一样， 喝下不明液体后身体瞬间缩小，小到能钻进树洞里。
“ 太好了，都是上等人，呵呵！” 我笑得很勉强。
他问我什么意思？我遂告诉他祝迪的阶级观念。
“ 都什么时候了还分等级？在我眼中人只有眼界高低的差别，无关贫富。”
话一说完，我像爱丽丝吃了故事里的神奇蛋糕一样，身高蹭蹭蹭地往上冲，成了可以“小天下”的巨人。
“ Uncle, 我们去哪里？” Sabina突然问。
Steven答圣塔莫尼卡大道上正举办万圣节狂欢趴，人们装扮成各种鬼怪，走在大街上如同穿越到灵异世界，新奇是新奇，但人杂恐闹事，我们还是上马里布，那里相对安全些。
马里布位于洛杉矶西北部，是一个海边城市。这里的豪宅多在1000万美元以上，买不起比佛利山庄者会退而求其次在此处购置房产，其中包括赫赫有名的功夫明星-成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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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Pacific Coast Hwy开去，很快便抵达马里布，果然富人区就是不一样，深宅大院的主人们个个大方，Sabina手上的红色“lady dior 戴妃包”儿童款，很快就不够用，还好我从1元店买来的帆布袋够大，无形中帮了大忙。看小主人乐开花的模样，仿佛得到一室的金银珠宝，也只有此刻我才发现她不过是个孩子，也有童心。
趁着Sabina去敲门，Steven偷了一颗她的战利品，剥了糖果纸后塞进我嘴里。
“ 好吃吗？” 他问。
“ 嗯！橘子口味的。” 我探向袋內，“你要不要也来一个？袋子里有Lindt 巧克力。”
他答不了，自己对甜食不感冒。
“ 你这个不感冒，那个也不感冒，难怪艾玛找别人去了。”
原本只是脑中一闪而过的念头，不知怎的竟然被我用语言给输出了。我咬咬牙，真恨不得一头撞死！
“ 艾玛找别人？谁？李奥吗？”
“ 我……胡言乱语来着，你可别当真，也别往心里去。”我赶紧亡羊补牢。
Steven说我不是胡言乱语来着，弗洛伊德曾说过没有“口误”这件事，它往往来自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
呵！这个弗洛伊德也太会帮倒忙了。
“ 好吧！我承认自己不是胡言乱语，今晚艾玛的确和李奥狂欢去了，但不怪她，你太温吞也太不积极，这样是不行的，女孩子会误会你对她不感兴趣。”
谁知Steven直率地表示他对艾玛失去兴趣了，也许一开始有，因为她留着俏丽的短发，和《情书》电影里的渡边博子如出一辙，但接触下来以后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加上艾玛的前任积极介入，他觉得是时候退出了……
“ 所以你不是Gay?”我问。
“ 艾玛告诉妳，我是Gay?”他很诧异。
“ 不是，李奥猜的，因为你太克己复礼了。”
Steven因此笑得好大声，他说自己的确是“克己复礼”，已经有三年不沾荤腥了。
我问为什么？
“ 因为……” 他犹豫了一下，“ 因为我在等天国的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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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even送我们回家时已过了午夜。
“ 赶紧把孩子送上床，早过了睡觉时间。”Steven摇下车窗说。
“ 知道了，你明天上班吗？”
“ 嗯！有个小型拍卖会等着我。”他答。
于是我们很快互道晚安及再见。
服侍完小主人上床，自己又梳洗过后，躺在床上的我终于有时间思考Steven说过的话，什么是“天国的回信”？
他是影星中山美穗的粉丝，爱屋及乌，喜欢电影《情书》里的渡边博子也不无道理，但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就是不知道怪在什么地方，也许看完电影会有所启发，但到哪里看呢？那是多年前的老片，连当初有水润苹果肌的中山美穗也成了皮肤松弛的半百老人了……
我忽然忆起不久前艾玛曾借来《情书》录相带，只为找出中山美穗的魅力所在，我也跟着看了其中的片断。
“ 哪天该向她借来看。” 我暗自下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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