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今岁江南又逢雪

2018-12-28  本文已影响0人  张云溪

      蜷缩被窝内的一夜,对天气变化的关注仿佛都在梦境中继续,都说有雪要落了,心里窃窃地期盼着。

        一年到头,不算难熬,其中也期盼不断,大的小的,新的旧的,完整的残缺的,却也滋味无穷。如果是再以一场雪来落幕,那真是圆满的结局了。

      纷纷扬扬的雪在今早就飘来了这山中的腹地,“大雪纷纷何所似”这是古人面对雪时产生的美好疑问。细碎的冰雪粉末儿,杂乱,肆意,仗着自身的轻盈,张牙舞爪的挥舞,各有各的姿态,各有各的人间旅程。这是一年的庆典,演绎着人间的烟火,重现这一年喜怒哀乐的幻影。

      雪花重了,也就直接坠落了,姿态再也算不得轻盈了,但夹杂在其中的小粉末儿,依旧潇洒,怡然自得地落地重生。这不就恰如其分的揭示出这一年里,自己内心的变化规律吗?自身气质中不可改变的的真诚,随意,自卑,自尊一直存在着,如同这雪沫儿一样,任其自然,自始至终。而大块头的雪片,好似一年里背负的责任与寄托,时重时轻,时而意识到,心灵顿时沉重,一个选择刹时落地,化为新一阶段的重生;时而忽略了,略显轻飘飘,晃悠看几眼人间,也落身泥土中。人性格中的多面性,就如这雪花的多种姿态,棱角分明的,尖锐带角的,酥酥软软的……不过是在人间交错转悠,碰撞擦身,飞扬一圈,化水为泥了。

          积蓄一年的雪花,在这江南山水间,也不过是献礼数日,变无影无踪了,又得让人拿上一年的时间去祈祷,与等待,终会再来临的,只是“年年岁岁‘雪’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在这片广袤的天空下,与我一起惊喜雪的降临的人少了,与我惊叹的人也又多了。

        只是当人少人多是自己的陌生人时,仿佛感觉自己已经看淡了人间的生死轮回;当少的人是自己最亲的人时,才发现自己已被困在人间人去人来的谜团中了。逝者已矣,但是最终的归宿为何方?雪落地化而为水,融入大江大河,化为整个世间的一分子,蒸发凝固又是新一年的雪。我们从人间来,化为黄土,会是怎样一个过程,让我们能重回人间或者是彻底毁灭?

        无边的天幕中,形态各异的雪花,是世间万物的身影,当我们定睛关注一片雪落时的姿态,仿佛看到了自己未来的行程与终点。生命的渺小于此,生命的壮阔亦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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