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一程,未至星河万顷
我相信,人一生来来往往会遇到很多人,也相信,有些人终是只能陪你一程。等雨
今日雨瓢泼,有人没带伞,有人要远行。即散。
今日雪纷纷,有人探雪深,有人畏难行,有人等雪停,有人等雪化。又散。
从来行路难易不由人,并肩何人不由心。
在家里整理东西的时候,不经意翻到以前的物件,第一反应便是惊喜。之前以为丢了的东西,居然还保存完好。
以前很喜欢和同学写信,做些莫名其妙的手工,特别是一些交好的同桌。
保留的东西中记忆最早的是一个小口袋,里面装的是我小学时和好友的约定。
这个好友是从幼儿园便认识的小伙伴,自一年级同班后,重逢于六年级。
两家的家长当时常来往,我们也常一起玩。
当时想着小学毕业不知后来能否遇见,便约定着三年后某天再会。小纸条上时间、地点、任务,写的清清楚楚。甚至有一个小勋章作为信物。
小勋章是很普通的小勋章,当时怎么想要凭这个怎么相认也已然忘记。
现在看来,只有些啼笑皆非。这个现在看来没有辩识意义的信物,终归一直安静的躺在这,我们至今也没有再见面,也没有再联系。
早就过了当时约定的年纪。可我却记得当时我们一脸兴奋的样子,不小心还写了个错字,还想着这个错字也可以成为相认的信物。故意把另外一份也写了这个错字。
第二件便是初中时候。有一盒满满的小星星,和一些信。
星星是我们一起折的,可折的时候她没告诉我要做什么,信的内容则多是各自的大开脑洞,现在读来都叹服。
当时和一个同桌玩的很好,走路遇见会笑,吃面对视会笑,上课说话也会笑,情景几乎是一见你就笑的代名词。
初中毕业后,有次邀请她一起爬山,结果她在山那头,我在山这头,找了大半天才找到。那是第一次如此深刻的认识到路痴二字。
好在山前没相见,山后又相逢。
高中是信最多的时候。
高一没分班,到高二就要分文理科。
我和高一的同桌到了高二不在一个班,便又商量起写信事宜,零零散散坚持到高考结束。交换信多是在操场做完操后,回教室的一路。二人都不想面临在各自教室外张望对方的尴尬。
那时候位子经常换,有时候是一组一组的换,有时候是一些人座位的交换。
我也换了好几个同桌。有几个也写过来往。
大学时也曾和好友写信,写明信片。初始不知何处下笔,下笔后有时又舍不得收笔。
一些不好意思当面说的话,无法对面的表达,全都封存在信里。
我喜欢拆信的感觉。
小时候互相写的没有信封,直接是打开纸张的层层叠叠,满怀期待。
后来升级有了信封。打开信封的一瞬间,就有一种静静悄悄的仪式感。
只有你觉得值得的人,才会肯花时间为对方写信。
我喜欢用纸笔的感觉,喜欢捧纸质的书,喜欢这种实在的亲昵。
这种经笔划过的火花在纸上留下的印记,不在乎字迹好看与否,那是一笔一划的真心。
就像是哪怕只陪过一程的好友,交心便难忘。那些现在看来傻气的行为,也只觉当时傻得可爱,又傻得难得。
我知道有些人,离开就再也不回来,也知道有些人,错过就再也不会遇到了,此生可能已经是最后一面。
可是我还是想记得一些人,或者说,不用特别做标记,这些人就已经存在脑海里。
想拥抱一些人,为午夜梦回的难过,为一起走过一程,为我在这程遇到了你。
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
笔下送不了你一个春天,只能试图向你描述春天的杏花烟雨和蓬勃的盎然绿意,寄去薄纸几张。
没有人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所以,当你拥抱的时候,请再用力一点;当你告别的时候,请再深情一些。
你我踏过山水一程,哪怕没有一起走到星河万顷,我也有幸得与你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