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花开时回
你听说过竹子开花吗?竹子一生只开一次花,结一次果。然后从径到叶完全干枯,留下种子用来物种繁衍。
“院子里的这几颗潇湘竹开花了,我和妈妈把所有的花都剪掉了,不能让它结成竹米,不然就会全部枯萎死掉。”是的,妹妹就是这样说的。我惊的张大了嘴巴。
“竹子还会开花?我第一次听说。”
“亏你还是农村出去的,不要和人家说你曾是农村人,不然会被笑话!”妹妹不屑地说。
“竹子看似顽强,其实它有一颗敏感的心。对外部环境的变化相当敏感。竹子只有遇到气候强变化,或者土地酸碱度发生大的改变,还有大旱之年才会用尽力气开一次花,结一次果。它不是用花开,结果来预示自己的死亡,而是它感到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才开花结果,繁衍后代,维持物种的存续。也因为这样,会耗尽它全部能量而死亡。竹子的果实像米一样,可以吃,所以喊竹米。竹米落在地上遇到合适的温度、气候会发芽生长。”妹妹继续给我科普关于竹花。
全球连续三年的拉尼娜现象今年春节结束,但与之相反的厄尔尼诺让今年夏季天气热的反常。而且可能会影响到明年。虽然小院里有墨竹,潇湘竹,但开花的都是潇湘竹,它更娇嫩一些。虽然会浇水,但受全球大气候影响,竹子依然会开花也是自然界物种繁衍的必然结果。
这是回家后我上的第一堂课。
往年田里的玉米种下以后浇一次水,然后就不用再浇水,一直到秋收。今年天气过于干旱,现在要再浇水才行。下午晚一些太阳没有那么强了,妹妹和妈妈要去给玉米田浇水,我被留在家照看三个小朋友。
她们走前我突然问,上次回家时玉米都长很高了,怎么今天在田里看到的还是50公分左右高呢?不可能逆向生长呀?
妹妹一边准备东西,一边说:“傻呀你,那是春玉米一般菜园里种一点,田间大面积的是秋玉米。”又被她无情嘲笑!
多年在外,每每回家总觉得自己白痴一样。不过这白痴的特质还不足以表现。更甚的发生在晚上—我成功地把自己和三个小朋友全部锁在了家门外!
带小朋友们吃过晚饭,妈妈,妹妹还没回来。三个小朋友急的团团转。
“大姨,妈妈和外婆怎么还没回来?是不是出事了!我们去找她们吧!”妹妹家的小东西夸张地问我。
“不会,不会,应该是没还有浇完水。等等吧!”
我安慰他说。
一会三个小朋友一起来找我,表示一定要去看一趟,被他们说的我也不安起来。
“好吧,带你们去找!我们走着去可以吧?”我说。
“不行的,要走好远。我们开着三轮车去吧。”
“可是大姨不会这个!”
“我开,我会。”不大点的小家伙自告奋勇。
“那可不行,太不安全。”我坚决反对。
经过一番商讨,最后的结果是:我和小家伙一起坐在了驾驶位上。我负责掌握方向,他负责照明、喇叭和前后档位。剩下两个小东西坐后面车斗里。
蜗牛一样歪歪扭扭走在路上。
“其实大姨你不用担心的,我还会飙车和飘移呢!”小家伙不服气地说。
“哥哥能把三轮车开出赛车的感觉!”
正说着,车熄火没电了,我们四个下车,呲牙咧嘴又把车推了回来。
进大门时傻了,本来没打算锁门的,出门时不知谁拉了一把门,结果“咔嗒”一声给锁了。
我气的让他们排好队,一个个问,谁锁上的?
三个小不点齐刷刷摇头,“不是我!”
“不是我!”
“大姨也不是我!”
怎么办呢?我傻眼了。
“从邻居家屋顶到咱家屋顶,再爬下去就能打开。”终于有个想到了办法。
于是我们四个人去敲邻居家的门。说明原因,我自然不能让孩子们去。于是自己开始爬梯子。可是我穿的是裙子呀,穿着一条拖地长的裙子,一边爬一边不停地提裙子,但还是不时踩上,我真怀疑自己会随时摔下去。
到了屋顶一看傻了,邻居家的屋顶和我家屋顶有大概90公分的落差,我真要爬上去!这样的我,你可见过?穿着拖地长裙爬屋顶,阿呀呀!
不由记起小时候,麦收过后,很多人家屋后会堆起高高的麦秸垛,几个孩子,当然包括我,从屋顶朝下跳到麦秸垛上,然后再跑回家里爬梯子上去继续跳,周而复始乐此不彼。有时甚至隔着一条小路跳麦垛。现在想想可是打死都不敢了。
从楼梯上下来,打开大门,把三轮车推回家里。然后做的第一件事——换衣服。凉鞋,短裤,T恤衫。
经过这一番折腾,最后决定还是开车去吧!
还没浇完水,夜里的田间已然安静,溪水汩汩流入田间,放眼望去,暗色里是大片的玉米地。苍穹之下,云弥漫了整个天空,星稀不见月光。
除了路上经过的汽车的声音和灯光不时闪过。之后就只听到流水的声音。让我想到小时候夜里随爸妈在田里浇水的情景。转眼已是多年前的情景了,时光一去不复返,多少思绪翻滚弥漫而来。
田间几个顽皮的孩子多像当年的自己呀,竹花何时会开?远离故乡的你何时回?物转星移是否已经物是人非?你我何时已不再是当年的孩子?老屋何时失了踪影?母亲的白发何时爬了满头?当你难过的时候会想起谁?谁又从此不在了你的身边!岁月交替着变换,我们在时光里寻着想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