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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作

2018-12-15  本文已影响3人  雪音微语

          ――读玛格丽特·杜拉斯的《情人》

这段时间,我忘记了忧伤和悲痛,把要说的话变成文字。天空、大地、流水,这样多好,万物寂静,一切天籁,听我安然地叙述。

多少岁月过去了,几经多少努力多少折腾,日子拐了多少弯,生活是什么,生命的本质是什么。生活是背离、忘记、回归。生命的尽头是质本洁来还洁去,一切仿佛是轮回、重复,一切都是落得个白茫茫的大地真干净。

我这是第几遍读玛格丽特·杜拉斯的《情人》了?不知道。我只是知道,她用中性的、坚硬的、冰冷的语气来叙述生命、叙述爱情。

王道乾的《情人》的翻译是最充分最贴切最诗意的表达,无限沧桑尽在笔中,是他给我们留下黄钟大吕的文字。杜拉斯的《情人》发表获得了当年法国文学最高奖项龚古尔文学奖,1986 年又获得了茨巴黎—海明威奖。

《情人》是杜拉斯在70多岁的时候,历经尘世的沧桑、超越似水年华的时间阻隔,倾注了全部的真情创作出来的。

我是永远不能看懂的。《情人》的叙述是一个封闭式的结构,文章的开头是起点也是终点。她在开头所描述的这个空间和她开了头的这个时间里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她着重写得是一个故事可能发生的情况,但故事却永远不会发生,万一发生就暴露了世界上存在的奥秘了。

她只讲述了这之前发生的很少的一点点事情,再添上心里所想的很少的一点东西,就这样成功地创造了一种令人心碎的悲怆气氛,这种悲怆气氛与人的存在非常逼近,但和愉快的心境相距甚远。

是的,宿命的经纬编织着杜拉斯的爱情圆环,最后形成一个茧,紧紧地将“情人”包裹起来,可以痛哭、可以流泪,但是无法挣脱、无法逃离,在脱离了性灵而单纯地诉诸于肉欲的爱情的海洋中行进,除了迷航,到达是永远无法企及的美丽。

在爱与欲的分野中,杜拉斯的这个幸福在于这个圆环,她的不幸恰恰是以这个圆环开始,又以这个圆环结束,在用欲望编织的空心球体中,《情人》得以永恒,杜拉斯得以美丽。

杜拉斯的激情、欲望都赋之予浪花、河流,海洋。她对浩瀚无边的大海其中有这样描述:“大海是无形的,无可比拟,简单极了。”大海的声音是流动的,在声音的流动中得到爱抚。大海汇集成为无限,远远地退去,又急急卷回,如此往复不已。

杜拉斯曾经说过;“如果没有大海,没有爱情,谁也不会写书”。杜拉斯的语言,简练、重复,无序、混乱,想说哪就说哪,随时岔开,随时结束,然而却具备诗歌的一种跳跃感,增强了文字的质感,层次感,立体感和活力。叙述是在青丝白、红颜褪后依然不能忘的疼痛。叙述人世的沧桑,叙述深沉而又无望的爱情。

因为杜拉斯的《情人》,杜拉斯这口谜一样的枯井,引得多少人去挖掘、淘漉。因为《情人》她的小说得以改观,看得懂的看不懂的都争相购阅。

我只是想人为什么要写作,作者为什么需要读者,为什么需要灵魂的碰撞?这些都不重要,只是觉得只有写着写着才有自己,才觉得自己存在,可又不是自己。

那个嘶哑的、脸上满是皱纹的老女人,智慧的、冷静的、无耻的可爱的老女人杜拉斯:战后多少岁月过去了,从前的那个白人姑娘,几经结婚、生育、结婚、写书。一天,那位昔日的中国情人带着妻子来到巴黎。

他给她挂了电话:是我。一听到这声音,她便立刻认出他来了。他说:我只想听听你的声音。她说:“是我,你好!”他有点胆怯,他和从前一样感到害怕。

他的声音突然颤动起来,而这一颤动,使她突然发现他那中国的口音。

他说:他知道她已经写过好多书,他是从她妈妈那儿听来的,他曾经在西贡看过她妈妈,然后他说出心里话,他说他和从前一样,仍然爱着她,说他永远无法扯断对她的爱,他将至死爱着她。

我曾经有过一本杜拉斯的《情人》,淡淡的粉红色的封面,一位中国成年男子,穿着白色祚绸西装,梳着光亮的头发,全身干净、清爽,和一位少女,她戴着镶边的玫瑰木礼帽,穿着真丝裙子,两条麻花辫子放在前胸。里面有作者的《情人》和另一篇小说《写作》。

我已无从记起里边究竟写的是什么了,我一次次地神经质地翻着书柜寻找,难道何时被我扔掉或被别人扔掉,我怎么已经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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