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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讀《浮生六記》

2020-05-21  本文已影响0人  长清i

“芸忽趋彼通款曲,身一侧,而不觉一按少妇之肩。旁有婢愠怒而起曰:“何物狂生,不法乃尔!”余欲为措辞掩饰,芸见势恶,即脱帽翘足示之曰:“我亦女子耳。”相与愕然,转怒为欢,留茶点,唤肩舆送归。”

读到这里,我才体会到这个女子的温柔可爱,敢于男扮女装去看庙会、会雇馄饨担子为丈夫的赏花会温酒、主动为自家丈夫找姬妾,这一切无不说明她有趣、善解人意,在一个只有丈夫疼爱而家庭环境都很一般的人家里做媳妇,她没有哀怨,而是安贫乐道与用自己的才情带给这个家温暖,读到沈复出门在外找歌妓时,心里也是气愤的,然而这只能是处于封建时代的大背景之下的无奈。

本书作者沈复,字三白,号梅逸,清代杰出的文学家,清朝乾隆二十八年生在姑苏城南沧浪亭畔一个士族文人家中,他一生都没有参加过科举考试,曾经以卖画维持生计,少时随父亲游宦读书,奉父命习幕,曾在多地做过幕僚。中年经商。沈复平时好游山玩水,工诗善画,长于散文。

十八岁娶舅女陈芸为妻,沈复写到“若为儿择妇,非淑姊不娶。”母亲也爱芸的性子柔和便和芸的母亲商量婚事,缔了婚约,芸也因为藏粥待其被取笑,沈复也曾许愿:“来世卿当男,我为女子相从。”芸曰:"必得不昧今生,方觉有情趣。”,婚后夫妻相爱甚笃,也曾君画我绣,以为诗酒之需。布衣饭菜,可乐终身,不必作远游计。

然而常常事与愿违,芸积病在身,出门寻医时,强颜笑曰:“昔一粥而聚,今一粥而散,若作传奇,可名《吃粥记》矣。”芸最终还是离他而去,“当是时,孤灯一盏,举目无亲,两手空拳,寸心欲碎。绵绵此恨,曷其有极!”作者用心酸的口吻劝着我们,“奉劝世间夫妇,固不可彼此相仇,亦不可过于情笃。语云:恩爱夫妻不到头。”如余者,可作前车之鉴也。

到芸头七回魂之日,俗传这一天,灵魂会随着煞气归来,在这一天所有人都要出去避眚,他本来就盼着这一天芸的魂魄归来可以再见一见,所以不听友人劝告,不肯出去,可惜这一切不过是他情痴罢了,“从此扰扰攘攘,又不知梦醒何时耳。”

芸逝世后,沈复回忆起林和靖“妻梅子鹤”的话,自号梅逸,安顿好芸的棺材后,只带着灵牌回了故乡。

后,沈复离家漫游有时卖画度日,著《浮生六记》六卷,记录过往生活中点滴趣味及漫游经历,以其真言述真情,流传至今,遗憾的是《浮生六记》本有六卷,其中中山记历、养生记道已经丢轶。

“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光阴者,百代者过客也。而浮生若梦,为欢几何。”,这段文字出于李白的《春夜宴从弟桃花园序》,天地不过是世间万物的客舍,时间不过是一个过客。这一生的经历不过像梦与醒的纷纭变幻,不可捉摸,真正的欢乐,又能有多少呢?

这就是本书带给我的感觉,每次再读时都会感叹而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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