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湾路的树

黄埔老港的旁边有条港湾路，路旁长满了碗口粗、枝叶茂盛的小叶榕。想必之前已经多次修剪，枝条全部伸向马路中央，形成一个人字形横跨在马路上。春天将来未来的时候，榕树开始落叶，片片黄叶像蝴蝶一样飘飘洒洒飞舞在街道两边，落到地面形成厚厚一层树叶毯子，总给人一种北方的秋的味道。待到嫩芽抽出，奶黄中透着新绿的枝丫密密实实，给整条街道抹上了浓重的春的气息。

这是方圆几里最美的一条街道了！很多人这么讲。美不在街边的房屋，建筑低矮破旧毫无景致可言。美也不在黄埔老港的人文印记，虽是千年古港却没有太多文化气息沉淀下来。美就美在这两排小叶榕。

在这里生活了数年，渐渐地这抹景致已经习以为常。但在今年冬天的尾巴上，发生了一件事。一群群的伐木工出现在港湾路，电锯哼哼唧唧，大刀阔斧地砍下了那些横跨在马路上的纸条。几天时间，只剩下两排光秃秃的碗口粗的树干兀自矗立在那里。就好像一个个略微发福的中年男人，头顶没有了一根儿头发，在众人的注视下干巴巴地写满了尴尬。

这些官老爷真是煞风景！很多人这么讲。好端端地一条最美街道就这样被毁了。而且，夏天即将到来，广州那毒辣辣的太阳谁没有领教过？倘若在正午时分出门办事儿，简直就要被晒融化了。好在小叶榕浓密的树荫庇护着，走在树下迎面是丝丝阴凉。如今这光秃秃的树干！虽然新的纸条已经争先恐后地发出来，叶子也密密实实地长了出来，在树干上已经了一个个绒球状的爆炸头。但因为枝条短小，还不能提供一丝一毫的绿荫。每个在骄阳下走过的人都忍不住骂上一句！

只是偶尔一日驾车经过港湾路，顿觉视野开阔明朗，车子跑起来更有安全感。不似往日，那遮天蔽日带来的绿荫也带了了沉重的压抑感。细细想起来，夏日固然清凉，冬日里渴求着阳光的时候抬头看不到天，多少会有一些些沉重和阴森。所以，凡事都有利弊，再被人诟病的事情也有它积极的一面。只是那个视角或者那个体验是否被你发现或经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