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书连载：《闲话三国》（084）

第九回：相堂赌头曹操遣大将                  青州添兵韩浩任先锋（十）

        这时候，相堂上鸦雀无声。

        徐庶看到武将班中的夏侯惇，见他话虽没有，可是他得意洋洋，眉开眼笑，对徐庶睁大了一只眼睛。

        夏侯惇想，徐庶啊，刚才被你骂的我狗血喷头，看你肆无忌惮。事到如今，你还敢逞强吗？

        徐庶完全懂得夏侯惇的心理状态。但徐庶想，你不要高兴得太早。现在看来你是原告，我是被告，事情没有这样简单。我有办法立即变成原告，相反要告你夏侯惇。

        就在曹操等着徐庶认罪的时候，元直突然面带微笑地回答曹操说：“丞相请息怒，其中尚有缘故。“缘故二字，便是有着前因后果，其中还有说法的意思。

        曹操听徐庶说到缘故二字，气的发笑。心里想，你这个人的讲话就是这样狡猾，既有原因在内，理应一上来就说明。可恶的是一切都承认了，事情快要结束了，却又翻过来说一声尚有缘故。

        说他错吧，不能够。因为他的态度一向和气；问他可听得，他回答听的明白；问他可是如此讲法，他回答一无错处。这是完全符合堂面上的规矩。

        可恨的是，他把要申辫的理由放到最后来讲，这个人的修养功夫真是好极了。

        但是，又没有理由来禁止和拒绝徐庶的申辩。因此，曹操苦笑地问他说：“你有何缘故，请快讲。”

        徐庶：“丞相听了，刚才徐某去夏侯惇将军府第做客，为他出兵贺喜……“

      曹操一听，心里想，你去贺喜这不错嘛，为什么又要骂他呢。听徐庶再讲下去。

        徐庶：“后来夏侯将军命徐某相面……”

        曹操想，你相面的本领确实有名气。我曾经请你与我一相，可是你不肯。今天我侄儿夏侯惇叫你相，不知你可相否。所以要紧问：“那你可相否？“

        徐庶：“徐某相的。“

        曹操想，我的面子不及一只眼。不知怎样的想法？倒要听一听，因此继续问下去：“后来怎样？“

        徐庶：“后来我问夏侯将军，我说要相的话，是直言谈相呢？还是奉承几句？是从头至尾？还是略表几句？“

        曹操想，你这个人花头实在不少，相面要分这么许多档，但不知夏侯惇要什么样的相法。为此便问徐庶：“那么元让他便怎样？”

        徐庶：“夏侯将军要从头至尾地直言谈相。“

        曹操心里想，这是必然的。世界上哪有这种人，出了钱请人相面，不要实言而只要拍这么几句马屁，不是成了傻瓜了吗？但不知你徐庶怎样说法的呢？这倒首先要问个明白：“那你便怎样？“

        徐庶：“我就同夏侯将军说道——“

        曹操：“你讲些什么？“

        徐庶：“我说，既要我直言谈相，但是言语之中如有冒犯，不能见怪。”

        曹操想，直言谈相，就是从实而言，好就是好，坏就是坏。再说，从来没有一个人生的十全十美的。

        曹操感到这里说话有进出，赶快问下去：“那么，元让他便怎样？“

        徐庶：“夏侯惇将军回答说，大丈夫问灾不问福。当时我徐庶就向大家言道，这是夏侯将军亲自命我所相的，请众位听了。丞相不信，请问两旁文武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