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永逝（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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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逝（全本目录）
29 咖啡馆的约会
我和秋禾在NEVER咖啡馆见面，她点了一杯卡布基诺，而我点了一杯拿铁。龅牙苏依然如故，对每个人都很热情，递上咖啡的时候总不忘跟人套近乎似的寒暄几句。十月份开始，没有了午休时间，但是因为惯性，人的精神状态还没有完全从夏日里解放出来，显得困顿和乏力，所以喝一杯咖啡总是能够提振精神。
秋禾喜欢戴发夹和穿裙子，所以她有各种形态的发夹和各种款式的裙子，不过，发夹总是五颜六色的，而裙子，只有白色和墨绿色。今天，她是戴着一个黄色的太阳花形状的发夹和穿着一件墨绿色的裙子。
这样的她，看起来像一块可口的芝士蛋糕，浑身涂满了墨绿色的抹茶，头上还点缀了一些黄色的奶油。
“什么感觉？”她先打开话匣。
“嗯？什么？”我说。
“我和你心里想象的一不一样？是不是有点失望？”她说。
“那倒没有，你比我想象中的漂亮的多。”我笑着说。按照宋小波的泡妞法则，适时的赞美是赢得芳心的第一步。看来，我也没有他说的那么不堪，也是孺子可教的。
秋禾露出愉悦的笑容，然后一下子收住，说：“少来溜须拍马这一套，我看出来了，当你错以为那个女生是我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都僵住了，说明你还是很在意我的外表，换句话说，如果我真的长得很丑，你今天或许就不会在这里和我坐在一起了，我说的对吧。”
她还是像写信时那样，伶牙俐齿，一针见血。
“这个……，虽然说一个人的内在美很重要，但是外表美也是不容忽视的，因为第一印象会扰乱人的决定。但是即使，如果你长得不怎么样，我也不至于像你说的表现出那种态度吧，最多会说，哇，你长得很特别。”我说。
秋禾一阵大笑，说：“你好坏，我听出来了，特别是什么意思，这算是委婉的讽刺吗？”
“相反，这是一种礼貌性的尊重，你长得很丑，但是我又不好意思明说，又实在不能用漂亮来形容你，这样显得我很虚伪，所以用特别这个词既不显得尴尬又模糊了定义，特别的意思，已经不在漂亮和丑陋的范畴了，可以理解为很有个性，又可以理解为独一无二，无论怎么理解，都不会让人觉得是一种失礼。明白了吧。”我说。
“听起来是一个完美的措词，但是如果是这样，人家女生也不傻，心里肯定是察觉到的，女性的第六感可是很灵的，所以你再狡辩都是白费心机，而且，日久见人心，你的内心早晚会被洞察的。所以综上所述，你还是很在意一个女生的外表，还好，我不至于丑到见不得人，你说我该是庆幸呢还是觉得可悲呢？”秋禾说。
这时，她双手捧起咖啡杯小酌一口，然后缓缓放下。阳光从透明玻璃洒进来，窗棱的影子被投射在她墨绿色的裙子上，她脸上荡漾着微笑，额前的头发上依然有未干的汗渍。
趁这间隙，我又仔细端详了一下她。她的确是个特别的女孩子，虽算不上特别漂亮的那种，但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着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不冷若冰霜，不浮躁夸张，礼貌，谦卑，随性，浑身散发着阳光，一切都显得刚好，一切让人感觉很舒服。
“当然是庆幸了，你长的也不错，我长的也不挫，刚好，门当户对，天生一对咯。”我说。
奇怪，这语气怎么这么像宋小波。估计是和他同住太久被感染的缘故吧，因为能如此思维敏捷不假思索的说出这样臭屁和不要脸的话来一向都是他的强项，而从来不会从我的嘴里说出来。
“你好臭屁，相反，我觉得你有点挫，怎么办？”她说。
“正好，我有点挫，你有点美，相生相克，取长补短。” 我又被宋小波附身了。
“你不光臭屁，还很赖皮耶。”她说。
“你错了，臭屁和赖皮从来都不是我的专长，我的专长是拯救广大女性同胞的审美观，而现在你就是我拯救的对象。”
我已经完全可以出师了。
秋禾笑的差点把咖啡喷出来，说：“拜托，不要再拿出你那一套乱七八糟的搞怪理论，林树同学，能让我好好的喝完这杯咖啡吗？。”
“那我还是闭嘴好了。”我笑着说，然后喝了口拿铁，故作沉默，等待她回归平静。
片刻，她才缓过来。
“你的臭屁和无赖已经无敌了，让我止不住发笑。好吧，算是我得到你的救赎了吧。”她接着说。
“我得去加点糖，你需要吗？”我问。
“给我也来点，谢谢！”她说。
加完糖，我用勺子在咖啡杯里顺时针搅拌了起来，然后尝了一下，甜味适中，正是我的口味。杯中的咖啡沿着搅拌的顺时针方向不停的旋转，漩涡也由深及浅，这表明它旋转的速度正在放缓，在静止之前，我又重新用勺子搅拌了一下，漩涡又重新步入轨道。
午后的阳光很好，咖啡馆内的空调把温度控制在舒适的状态，所以，十月份的阳光看起来也没那么令人生厌了。现在人很少，偶尔有几个人经过也只是买了咖啡打包带走，像我和秋禾坐在这里聊着天喝着咖啡的人实在是少的可怜。但是到了傍晚，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7点钟的时候过来，你会找不到一个空位。所以，我觉得选择在这个时候和她见上一面是个明智的选择，只不过天色不是那么黯淡，气氛不是那么朦胧而已，但是也不打紧，我们以后随时都可以见面。
对于她之前信中说到的早已见过我多次这件事我一直觉得好奇，如果这是真的，那就是说我已错过了她很多次，那是何等的惋惜。于是，我决定弄明白。
“之前在信中你说早已见过我很多次？”我放下勺子对她说。
“是啊，只是你不知道而已，因为你也不认识我啊。”秋禾眨了眨眼说。
“那你为什么不当场与我相认？”我问。
“在场人那么多，我那么莫名其妙的叫你，别人还以为我是花痴，场面会很尴尬的。而且这种事情，好像不应该是一个女生做的吧。”
“好吧，那现在我知道了我们的第一次近距离接触，那么，第二次呢？第三次呢？你是在什么地方遇见我的？”
“这个……准确来说，第二次没有遇见，是错失，你见到一个人就知道了。”她故作神秘的说。
她弄的这么神秘，那会是怎样一种惊喜呢？
那场晚会结束之后，我和秋禾算是正式的照面了。这是我和她相识后的第一次约会，至今我依然记得她的样子，一脸的青春和单纯，时不时的带着微笑，漂亮的大大的眼睛，可爱的鼻子，俏皮的嘴唇，还有她柔软漆黑的长发，以及头发上那个色彩鲜明的发卡，声音清脆明亮，说起话来干净利落，一句话说完会有片刻的沉默，像是等待，又像是在思考，我不明白，她那时到底是在思考些什么呢？
而毋庸置疑的是，自从见她的第一眼开始，我就爱上了她。
没过几天，当她和梁薇一起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目瞪口呆，原来她说的那个人就是梁薇，原来这就是那个惊喜。这时我才知道，秋禾的宿舍竟然就在梁薇的隔壁，而上次梁薇说要给我介绍的女朋友竟然就是秋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