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语流年（08）
琅琊令之不忘初心|再相逢
素语流年（08）
前情提要：林语和流沙暗生情愫，俩人私自进入敌方军营，没有找到素素，却见到了当时在客栈交过手的宫羽，林语因此被发现。素素被年玉楼所救，相互不知底细也不知深浅。战争在即，他们都该何去何从，魏子安又会作何打算？
01
营帐中，灯火通明。偶有两声孤鸦飞过，显得凄厉而怅惘。
魏子安拨弄着宫羽的琴，琴声生涩哑然，在这黑夜尤显突兀。
“既然‘郡君’已被你放走，不如你来作‘郡君’如何？”
在这零落的琴声中，宫羽想起曾几何时自己也幻想过魏子安可以不问她出身，不问她出处，花前月下，相邀对饮，弹琴赋诗。
只是，世事弄人，她知道了魏子安的用意。他不过是偶尔看上她的才貌，而自己就是一颗心甘情愿的棋子而已。
“你以为别人看不透？”宫羽冷笑。
“看得透如何，看不透如何？主上若信，你从此是郡君，我加官封爵；若不信，不是还有我陪着你，天牢地府随我们去？”魏子安的手堪堪停在颤抖的弦上，生生结尾。
“我自有安排……”魏子安这一生不缺就是抱负。
凉月如钩，双蕃星射，几家灯火。
02
“小姐姐，你真的要走？”潇洒甫一开门就见素素穿戴整齐，站在院子里。
清晨的风穿过竹林，沙沙作响，泥土的气息混着新竹的味道，沁人心脾。如果不是要考虑该去哪里，素素真愿可以多驻足一臾。
“嗯，当真要走。”
“走去哪里？”年玉楼端着茶盘放在石桌上。
“年公子刚这样走出来倒让我想起一个人来。”素素看着年玉楼，而后者似乎想到了什么，有一刹那的失神，很快又恢复清明。
“谁如此幸运？”
素素吃吃地笑起来，“鬼谷流沙，你或许听过他。”
“你见过他？”年玉楼暗暗吐了一口气，手执茶壶，倒茶在素素的面前。
“一面之缘而已。”
良久两人都没有说话。直到——
“公子，马车已备好！”潇洒欢脱地从后院跑出来，“不知小姐姐要去哪里？”
“宋营。”
宋营？！
03
马车驾至宋营的营外，便被巡逻的哨兵拦了下来。
“营区之内，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潇洒接了年玉楼的眼神，“我家姑娘要见鬼谷流沙公子！”
“但凡有个姑娘想见公子的，公子就需要见么？军营重地，岂由得你家姑娘放肆。”
正想要掀开车帘的素素被年玉楼拦住，“在下认为大哥还是去通报一下的好，若是延误了好事，上头怪罪下来，怕是你也承担不起。”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流沙便和苏小楼急匆匆地从军帐里出来。
而马车刚进入营地，流沙接素素下来，还来不及告诉她林语正从演武场过来。这厢，苏小楼却已拔剑直指年玉楼。
“不曾想有生之年竟又相见，我曾说过，再见之时就是挥刀之日。”
素素知道年玉楼没有带剑，也不知他身手如何，可是此时他被流沙护在身后，也不便插手。更何况，潇洒也在一边站着。
只见年玉楼步步后退，每次眼见着苏小楼的剑已到达跟前，都被一一躲掉。
剑尖在地上弯成弧，托起小楼，瞬而剑身卷起尘土，飞向年玉楼。
素素几乎惊叫出口，却见潇洒看着马车旁边一朵不知名的小花出神，似乎这打斗根本不关他的事。
年玉楼被迫后退，直到无路可退，便借力踩着剑身，跃到小楼身后。
小楼剑身一扭，剑柄就生生撞在年玉楼胸口，后者咳着伏倒在地。
潇洒这才跑过来，挡在年玉楼的前面，一副迎敌的准备。
“小楼，适合而止！”是流沙的声音，既而抱拳，“年公子，又见面了。”
04
军帐内，真是几家欢喜。
林语和素素再次见面，抱着喜极而泣。郭公和师母拉着林语素素，在一旁絮絮叨叨。
而年玉楼和苏小楼却分坐在桌子的两头。
“素素，你可知怎么回事？”林语纳闷着这两人初一见面，就你攻我守得不可开交。
素素看着年玉楼，摇头，又看了看潇洒，后者对着她也摇了摇头。
“回来了就好。”红凌上下左右看着素素，“孩子，受苦了……”
这一句令几个人都堪堪红了眼睛。
郭云深拍了拍素素的肩，“以后长点心，省得林语和你师娘担心！”
“师父，你就不能说一句‘受苦了’么？”素素嘟起嘴巴。
那边，苏小楼和年玉楼跟着流沙走出营帐。
流沙迎着些许微风，看着飘扬的战旗，负手站立。他想起那日他把苏小楼从归海山庄带回来的情景，杀红了眼的小楼抱着已冰凉的小鱼郡主，枯坐在滂沱大雨下。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既师出同门，何必相见如仇……”
“我只问他一句，是否还记得初心？”
年玉楼没有说话，还不到解释的时候。
“当年师父传授你我武艺，他说男儿学武就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而师父有难之时，你在哪里？你连‘断恶修善’也做不到，何以‘修身齐家’？！”小楼紧紧握着拳，“你可知道小鱼一直等你来救她，她等到了什么？”
流云缱绻，山风徐来。
众人都已进帐，唯有年玉楼坐在一突起的土堆上，他的手里拿着一片竹叶，幽幽地吹着。
长衫的衣摆被风吹起，他仿佛听到小鱼久远的声音传来，“玉楼哥哥，小楼哥哥，来找我呀……”
“对不起，小鱼。对不起，师父……”
这边林语看着出神的素素，“怎么了？”
“我在听这竹音，破了……”
05
几日后，探子传来消息，西夏流落民间的郡君已经找到，封分大典不日举行，届时还会为郡君觅得良婿。
“既是如此，便让素素的身世成为我们几个的秘密吧……”红凌摸着素素的头，“幸而兜兜转转，你们都还在我们身边。”
而都在等待某个契机的两军，因为朝廷的金牌快马加鞭送至营中，林枫不得不加紧谋算。
“这几日不乏有江湖人士携‘圣血令’而来，只是他们虽武功高强，各有千秋，但是士兵们胜在服从指挥，训练有素，所以……”小楼斟酌着用词。
林枫指着沙盘上敌营的后方位置，“所以，流沙就由你带着他们组成一支轻骑军，听旗令而动！”
“是！”流沙接过令牌。
“小楼你和郭公率三千将士从正面迎敌，听狼烟令而动。”
“是！”小楼接过令牌。
“击鼓鸣令，整军进入紧急戒备！下战书——”
众将士战炮加身，军鼓大鸣，整装待发。
“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英雄气短，儿女情长，国仇家恨当头，皆需放一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