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去火炉山

陆镇雄如期到来，时间接近十二点。到了后，张落便和他去了一间小餐馆。

等待上菜的时间，张落问：“生意怎么样？”

陆镇雄笑了笑，说：“项目倒是有，不过收款困难。”

张落说：“也许都是等过年时才算账。”

陆镇雄又笑了笑，说：“去年的都还没有结。虽说我是今年才没去上班，不过去年便有项目的了。”

张落一点也不惊讶，说：“甲方赖账？”

陆镇雄苦笑了起来：“项目是经过了好几手才到我这的。如果能直接对接甲方，也许不至于有这些糊涂账。”

张落只好应了一声：“哎。”大多数人炒更都会遇到这种问题。不是没有活，就是有得干，没钱收，这才是头痛。也因此，张落没有勇气不上班。

陆镇雄说：“不说这些了。今天重阳，我们去爬山？”

张落奇怪了，说：“你不是不喜欢爬山吗？”

陆镇雄也奇怪了，说：“谁说的？”

张落说：“上学那会，有一次叫你去爬凤凰山，你都没去。好像是不喜欢。”

陆镇雄说：“不是。至于是不是有那么一次叫我爬山，倒是忘记了。也许，我在玩游戏，哈哈。”

张落说：“今天怎么有兴趣去爬山？”

陆镇雄说：“不是重阳节吗，爬下山，应下景。”

张落笑了笑，陆镇雄也笑了笑，然后沉默了片刻。张落张望了一下服务员，还没见端菜上桌，肚倒是有点饿了。

餐馆不大，倒是有二层，是城中村的村屋改造的，所以，餐桌摆得不是很舒服。

陆镇雄打破沉默：“我准备去上海学习。”

张落说：“学什么？广州学不了？”

陆镇雄说：“效果图制作。广州没有找到合适的。”他不太喜欢用CAD，所以决心定一个方向，效果图。效果图没那么多与甲方周旋的繁琐事。而且，如果他以后决定只做效果图，开工作室或者公司都容易：不需要职称与资质。他从来没有想过去考一级建筑师，也没有去评职称。

陆镇雄可以这样打算，是因为这几年城中村改造。他是农业户口。

菜终于上来了，二人一边吃，一边商量爬哪座山。白云山现在肯定很多人，稍远。或者回校去凤凰山。说到凤凰山，张落说：“不如去火炉山，穿过火炉山经过一条市政路，可以继续爬凤凰山。这条线路，别人称之为火凤线。”

陆镇雄说：“那要爬多久？”

张落回答说：“大半天吧。现在过去，爬完，天应该黑了。去不去？”

陆镇雄笑着说：“路途太长。就火炉山吧。路上，我和你商量一些事。”

陆镇雄要商量的是组建工作室的事宜，他希望从上海回来后，可以实施他的计划。至于为什么要拉张落入伙，实在了解他这个人，务实且忠诚。

张落说：“但是我不喜欢做效果图。”

陆镇雄又笑了，说：“所以我要来开导一下你。”

张落也笑了，说：“我倒是要看看你如何开导。”

张落做的效果图不太行，不过他也没有再去想做效果图，如果不是毕业设计要做效果图，他想必不会去弄明白那些软件。因为那些软件全是英语，他看得有点头痛。虽说有汉化版，但他不用。

陆镇雄找张落除了来谈下计划，以及发出邀请外，主要是突然想找个人聊聊天。他翻了通讯录，除了张落，竟然不知可以找谁来发泄情绪，谈下理想。虽说，以前在学校并没有走得太近，但毕业后，竟然发现只有和他才聊得来。

所以，陆镇雄是来找人爬山散心的。

在火炉山的时候，陆镇雄终于说出主要原因：他妈妈逼他去相亲了，所以他找借口去上海避一避。

张落不敢想象陆镇雄也会遇到这个问题，他感觉到有点荒唐。但又想到，也许物以类聚，人以群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