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袖们》读后记
从8月起到现在,两个多月时间,断断续续的,终于把理查德·尼克松著的《领袖们》读完了,这本书在书架中放了至少有一年了,今年下半年才翻看起来(书柜里似乎无用之书为多,有用之书了了,未及看的也不少)。在理查德看来,作为领袖人物要满足三个条件:伟大人物+伟大国家+伟大事件,缺一不可。
作者简介
他以失败的政治家的身份黯然去职。他以成功的国际战略家的身份辞世。
理查德·米尔豪斯·尼克松(Richard Milhous Nixon,1913年1月9日 - 1994年4月22日),第36任美国副总统(1953年 - 1961年)与第37任美国总统(1969年 - 1974年)。尼克松是美国史上唯一一位同时当过两届副总统与两届总统的人,但也是唯一一位于在位期间,以辞职的方式离开总统职位的美国总统。
美国恰巧是1913年人均GDP超过了英国成为世界第一强国的,这一年是他的出生年。20世纪前半叶是人类历史上最坎坷的几十年——两次世界大战就是在这段时间发生的。这使得尼克松有机会与许多20世纪历史巨人打交道。
尼克松是登过高峰,也下过深渊的美国总统。他年轻时是美国政界的“少年才俊”平步青云,却因“水门事件”被拉下了马。他说:“除非你尝过生活的滋味,否则你就不可能真正领略险峰的情趣。”
他在任期间妥善处理的美国在国际上面临的三大难题:一是越战,二是对苏关系,三是对华关系。
在应对苏联时,他不是就事论事,而是把美苏关系置于世界全局中来考虑,有针锋相对的斗争,也有谈判妥协,有正面应对,也有大迂回。
他十分注意观察,注意倾听别人的意见,注意收集资料,也十分善于思考。
他说过这样一段话:“美国在同世界各国相处时,常犯的一个毛病,就是我们往往用西方民主的标准来衡量各国政府,用西欧的标准来衡量各国的文化。”“西方民主是经过几个世纪才发展起来,并扎下根的,它并不是笔直的阳关大道。”他还直接了当地指出:“倘若明天早上民主降临在沙特阿拉伯或者埃及,其结果很可能是灾难性的。”他的以上看法是多么富有远见和智慧啊!
看来贩卖美国式民主政治的,并不是所有的美国政府人士,至少他们远见卓识的尼克松总统就不是这么想的。我们自己许多时候也是因为缺乏全面的学习与深入的思考而容易被误导,这怪不了别人。
并且我也愿意相信,大部分向我们贩卖美国式民主的人士也是真心向好的,譬如我们在辅导下属、教育子女时同样出于恨铁不成钢的真心,但却不一定每次都有好的效果,有时候也会适得其反,这同样是应了那句“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叶徒相似,其实味不同。所以然者何?水土异也。”(《晏子春秋·内篇杂下》)
很有趣的是,作者书中表达了,美国对维护世界和平的良好愿望以及对苏联霸权主义的担忧。但是从当年苏联视角看,恐怕又是另外的模样吧。人性中似乎非常容易的是高看自己而低看别人,自己是为了高尚的目标,别人大部分都是为了一己私利,哈哈。所以我们以为的自己看到的真实的人和世界很大程度上是被自己的意念扭曲了的镜中的世界。如何最大限度的还原真实度,那么还是需要观察、倾听、收集、思考(正如作者这样)和真正的换位思考,且无止境。盲人摸象,管中窥豹,题西林壁等故事或诗说的是其中之一、二吧
尼克松还认为:“领导人必须把自己的时间和精力集中在重大决策上,而不是婆婆妈妈把精力放在小事上,要学会在不满意的信上签名。”这不就是抓大放小的思想吗,还有经济学的成本-效益理论。因为管理也是有成本的,经济成本、时间成本,领导人的精力和时间也是有限的,要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为人民服务之中去”就需要看好长远、着眼大局、算好帐啊。(注意,这是针对领导人来说的,我们普通老百姓是需要对自己的工作精益求精,两者并不矛盾而且是相辅相成的)
他同时也告诫领导人要多读书,无论多忙,一定要抽时间读书。他特别提倡读历史、哲学和文学方面的书籍(注意,一个政治家提倡读的书并不是政治或国际关系类的书哦,看来无用之书并非全然无用啊)。他认为,读书可以开阔眼界,升华思考,摆脱眼前事物的干扰,使领导人提升到应有的高度来观察、思考和处理问题。
作者指出,即使在一个民主国家,一个伟大的领导人也应该在面临严重危机或挑战时,提出全国一致的目标,有能力改变国民心态。
管理人员的目标是把事情办妥,领导人物的目标是去做应该做的事。“伟大的领袖需要有伟大的想象力,又需要有能力去完成该做的事。”这让人想到许多正确的废话,闭门造车的想象,远离底层实际,然而终究被扔进了故纸堆。但同时,有的想象看似虚无缥缈,在通过几个世纪后竟然是可以实现的,譬如“嫦娥奔月”。
“今后的年代要求有最高水平的领袖。有人说,那些不研究历史的人,必然会被迫重复历史,而相反,如果一个时代的领袖比他们的前任看得远,那是因为他们站在先行者的肩膀之上。这本书写的是过去的领袖,但却是为未来的领袖们写的。”发现正因为人性中有高看自己的倾向,因此保持谦虚才能够更接近于真实的世界,而不是仅仅生活在自以为是真实的妄念中。同时历史又是最好的教科书,其中有满满的启迪未来的车辙印记。
温斯顿·丘吉尔 篇
“领导人想要打动别人,首先得打动自己,他脑海中的一切都应该是栩栩如生的。”说到丘吉尔时他说到:“他的演讲之所以激动人心是由于其本人也被他为之奋斗的理想所激励。”这一点我完全赞同,如果拿一个连自己都说服不了的观念,去说服别人,那该是有多别扭呢。
可见统一思想确实是力量之源呢,首先是自己认同,然后通过谈心谈话等方式方法让周围的人认同,让更多人的人加入我们共同奋斗。风险是如果我们以为的方法和观念并不正确,或者只适用于我们自己,那将影响更多人误入歧途,我猜这是要求政治正确的缘由所在。我们提供自己成功的方法、经验,它很可能并不一定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仅供有需要的参考。
他说:“总的来丘吉尔在其整个生涯中是敢作敢为的,虽然他有时也有点鲁莽,但从来不怕失败。”说,虽然聪明才智、反应灵敏、个人品德以及对一项伟大事业具有的信念等很重要,但是为取得重大成就,甘愿冒一切风险的品质尤为珍贵。“你绝不应害怕失去什么。我的意思不是要你去鲁莽从事,但你必须得敢字当头。”我觉得这个说的是实践的重要性,实践很有可能失败,但如果因为害怕失败,就拒绝实践,那也将拒绝了成功。正如因为倒脏水把洗澡盆里的孩子也倒掉了一样。
面对敌人“活得好就是最好的报复”。
二战后,“重建后的德国,现代化工程取代了被炸的粉碎的老厂。而英国呢,虽然取胜了,却只好对付着使用那些早在战前就大部分已经过时了的工业基础设施。结果战败国比战胜国变得更富有、更强大。”这让人想到老子所言“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同时想到,“有基础”也会有被基础拖累的风险,“没基础”的也会有轻装上路的优势,尤其是在转型时期。摆脱存量思维,立足长远,敢于破旧立新,取得发展主动权确实不容易。看似人生或国家的低谷时期,其实也可以是积蓄力量,厚积薄发的机遇期,就看怎么看待和对待了。
“自由国家只有力量强大,才能在世界范围内维持和平,推广自由。他(丘吉尔)强调,没有威慑就不可能有缓和。”“他虽然是一位非凡的战时领袖,但却决心为和平而献身,他准备战争为的是避免战争。”“保持实力是维护和平的唯一途径。”“绝不能因为害怕去谈判,但也绝不能害怕谈判”以上是上世纪资本主义英国的政治家丘吉尔的观点,但是对于本世纪社会主义的中国同样适用,难道不是吗?
1953年11月3日,丘吉尔曾在下院做了最后一次重要的外交政策演讲,在对核武器破坏力保持的担忧之后他说,“我有时会产生这么一种怪念头,我觉得这些东西所具有的致命杀伤力,反而可能给人类带来完全无法预见的安全。”这点我很同意。很多时候我们以为的正确的方法时常跟我们的目标背道而驰,而那些看似南辕北辙的方法却与目标契合。这说明事情发展的复杂性,就好像我们解方程,一个变量的变化会引起其它变量的变化从而引起答案的不同,现实中其它变量并不会如我们在理论假象中似的一动不动。
莎士比亚曾经写道:“有的人生来就是伟大的,有的人是经过奋斗达到伟大的,还有人的伟大是别人硬碰出来的。”丘吉尔漫长的一生和他的事业中可以看到三者兼而有之的事例,他是一位既存在于现实生活又充满传奇色彩的神话般的,属于一个时代的伟大人物。
夏尔·戴高乐 篇
《剑锋》里,戴高乐提出领袖人物必需具备的三种关键品质:智慧、天赋用于指出正确的道路,权威为了引导人民遵循这条道路。“领袖魅力”加三种具体性格:神秘、高贵和威风。”“一个领袖必须能够使他都部下具有信心。他必须能够维护自己的权威。”
《未来的军队》中戴高乐认为“机器掌握着我们的命运”“机器改变生活的各个方面,战争不可能例外。”“正像数量上的优势和压倒的防御火力,在上次大战中占上风一样,机动性进攻的打击力量将在下一次战争中占上风。”可见创新与技术进步对一个国家的重要性体现在方方面面。创新经济也是经济学家约瑟夫·熊彼特的主要贡献(见《经济发展理论》)
戴高乐对“主权属于人民”这原则从未提出过异议。但他认为,协商一致的领导不成其为领导,总统或总理必须领导议会,而不是追随议会。
第五共和国宪法的中心环节就是总统制。宪法赋予总统不受国民议会无端干扰的制定与执行政策的权利,这样就可避免政府的摇摆与瘫痪,而这种摇摆与瘫痪,曾经是第四共和国的政治、经济与社会濒于崩溃。
这部宪法所导致的法国政治上的安定局面,是戴高乐最大的遗产,正像拿破仑法典是拿破仑的最大遗产一样。可见安定局面多么重要,它虽然是众生内心的诉求,但从来不是天生如此的。
任何敏锐的宪法研究人员都可能里订出类似的政府机构方案来,但是唯有戴高乐既能预见对这种宪法的需要,又具有使之实施的权威。戴高乐知道,光有预见是不够的,一个领袖,必须不仅对应该做出的事做出正确的决定,而且还要能说服别人去做这件事。
他还写道,只有那些在行动中证明其才能的、能正视困难而克服困难的、敢于“孤注一掷”的领导者才能赢得群众。
节选:逆境是一个伟大的教师。在选举中失败,有助于培养力量与品格,而这对于未来的战斗是很有必要的。那些一生都走着平坦大道的人是培养不出力量的,一个伟大的领导者,只有逆着潮流游泳才能培养出力量。
在政治上两之间的最短距离很少是一条直线。法国谚语:“你追女人,她会逃跑;而你后退,她会跟你走。”
“在感情上,他总是把法国看作一个不是取得伟大成功,便是遭受惩戒性大灾难的国家。”这点怎么感觉跟我们有点像?
简单真理:尊重对方的感情,友好相待,是为在国与国之间保持良好关系所付出的小小代价。
民众仅仅是民众——庸俗的、不完美的,他们的眼睛看不到地平线以外的高峰,而只看到脚底下的土地。
他曾考虑在法国成就一种资本主义与共产主义之间在哲学上的妥协。
很多领导者埋头于公务或忙于自己的事情,以致他们对同桌进餐的人都不讲话或不敢兴趣。戴高乐可不是这样。尼克松夫人说:一个真正的绅士的标志是,他总是想到和讲到别人,而不只是自己。
她把一个领袖最挠头的一件事——尽忠与家庭与尽忠于职守的矛盾——处理得很出色。戴高乐把自己的生活划分得很清楚,他把工作和家庭分开。戴高乐结束了一天工作离开办公室,以后就简直接触不到他了,除非有急事,否则谁也找不到他。他跟他家庭在一起的时间是他自己的、他们家庭的时间。同样的,在他处理公务的时候,他的家庭不打扰他,他也不会同家庭商量。这样一划分,他就做到了,很少,有人能做到的平衡——无论工作或家庭都不会成为次要的,他们在各自的范围内都是头等重要的。
对于一个领导者,家庭的支持常常是十分重要的。戴高乐的夫人伊娃娜的态度:“总统的职务是暂时的,而家庭是永久的。”他给戴高乐提供了他十分珍惜的简谱的私人家庭生活。
戴高乐夫妇有三个孩子。如果一个领导人的儿女没有出息,这往往是由于他们应付不了政界的喧嚷的紧张生活。如果他们有出息,这常常是因为他们在成长过程中受到了高尚理想的熏陶,那种高尚的理想是领导人的公共生活生气勃勃。戴高乐对妇女的尊重以及对家庭生活的热爱都在他妻儿身上有所反应。
他并不总是对的,但他总是很自信。
斯大林对他讲过一句认真的话:“到头来死神是唯一的胜利者。”
1963年戴高乐曾对尼克松说:“你现在承认中国要比你将来由于中国强大起来而被迫承认它更好一些。”
麦克阿瑟和吉田茂 篇
麦克阿瑟之高不可攀正如吉田茂之平易近人、富有人情味。他们也有相识之处,两人都是博览群书的知识分子。其中,吉田茂每日必读,《纽约时报》和伦敦《泰晤士报》。
麦克阿瑟:老兵不死,只是凋零。
吉田茂是日本的丘吉尔。丘吉尔认为“那些不愿得罪人、不能力排众议的人,不适于在艰难困苦之时担任政府部长。”这点部分同意,详见周恩来篇。
吉田茂唯我独尊并不一定比阿登纳差。其实最使一位领导人感到欣慰的,莫过于看到自己制定的政策,在本人下台以后能继续长期的奉行下去。做到这一点的诀窍在于不要迷信,自己是扮演领袖这个角色的唯一演员。阿登纳就吃了这个亏。吉田茂却干得很漂亮,没吃这个亏。
尼克松一直不能完全理解他崇拜偶像麦克阿瑟,为什么在美国如此吃不开。然后借用了布莱克勋爵的《迪斯雷利传》的跋中所做的分析予以了解释。“他们同在议会民主制度下进行活动的大多数才华出众的人物一样,是那些熙熙攘攘的庸碌之辈所十分看不顺眼,甚至也十分不放心的,而这些庸碌之辈却在人类中占了大多数。”这点部分同意。如果可以理解并用好所谓庸碌之辈的力量,岂不是可以在伟大之路上更进一步,虽然确实很少的伟人能做到。
据说“当年艾森豪威尔和麦克阿瑟一样想当总统,但他机灵乖巧,不承认这一点。他天生就明白,想争得权位,最好的办法是装出一副不想争的清高样子。”晕倒。这算是得到《道德经》的真传了(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还是说颇有心机呢?我愿意相信是前者,如果结果是给包括美国人民在内的世界人民谋福利的,那么大道不拘泥于小节,反而是个人智慧的一部分了。
据说艾森豪威尔有非凡的本领,能使来访的客人,走时觉得自己很不错,而不是觉得他很不错。因此大多数见过他的人都成了他的热烈拥护者,包括作者本人。这让我又想到电影《宫》中所说的人生三重境界:见自己、见天地、见众生。
康拉德·阿登纳 篇
阿登纳身上实际政治才干和理想主义二者兼而有之。
提出一种主张是一回事,在合适的时机提出,这种主张是另一回事,而能够成为把这种主张付诸行动的人,又是另一回事。恰恰是这三者构成的阿登纳的伟大之处。
法国人戴高乐是内向的,德国人阿登纳却是外向的。两个人在政治上都获得了成功,但使用的方法迥然有别。戴高乐本质上是个思想家,阿都拉本质上是个实干家。
阿登纳认为,好的基督教政府的实质在于,让每个人都按照自己所希望的方式去向上帝汇报。他保护个人的自由与尊严,作为最高的必须履行的职责,而这也是德国经济奇迹的核心。
他对自己的接班人艾哈德很刻薄。(丘吉尔和戴高乐也都很难设想自己能被别人所取代,更不用说由自己来培养接班人了。在这方面吉田茂和艾森豪威尔却注重培养接班人,吉培养了岸信介、池田勇人和佐藤荣作等,艾培养尼克松等)
尼基塔·赫鲁晓夫 篇
在所有单独成篇的领导人之中,赫鲁晓夫给作者的印象算是最末的了,朴实、直截了当和粗俗。这反衬了周恩来给了作者最好的印象。
赫鲁晓夫给作者留下的印象是精力异常充沛、训练有素、具有惊人的耐心。很像一个体魄强壮,但技术不高的拳击手,他稳健的站在那里,一边发出口头攻击,一边准备接受向他袭来的口头攻击,一点也不放松。善于花言巧语的诡辩和强词夺理的反驳。
作者和赫鲁晓夫之间的交集最著名的就是那场“厨房辩论”了。“个人之间的良好关系不一定有助于改善国家关系——这是政治家治国的一条颠扑不破的准则。
据说赫鲁晓夫从他的助手那里听到的观点和情况,只是他想听到的东西,而不是他需要知道的情况。
赫鲁晓夫喜欢猛烈地进行反击,他的情绪有好几次几乎失去控制的地步,但是作者后来注意到赫鲁晓夫从来不发脾气,而是故意利用这种脾气,让作者看起来像个坏蛋。
“1959年9月赫鲁晓夫抵达华盛顿。他是历史上第一个踏上美国国土的俄国领导人。”“但他比作者以往见过的任何其他来访的贵宾嗯计较礼仪上的哪怕是细小的差异。他把任何偏离正式日程的做法,都看作是损害其国家荣誉的表现。他动辄挑衅,如果别人不予理睬,他就自己说个没完。”这让我想到,在我们的国家尚在贫瘠之时,民众对于外交上的敏感,是不是也是激烈了一丢丢。当国家强大时对于同类型的事情却可以一笑了之。可见我们对外界认识的变化,有相当程度是来自于我们自身的变化而不是外界。
艾森豪威尔说,他喜欢出去钓鱼和打高尔夫球,但是他发现难很难避免不受电话的不断干扰。赫鲁晓夫听了议员的翻译之后生气的说:“我们苏联也有电话,事实上我们的电话不久就要比你们美国还多。”艾森豪威尔意识到他的客人不是在开玩笑时简直忍俊不禁。这让我又想到刚入大学的宿舍卧谈会上,我提到高中阶段是骑自行车上学,其实本意是区别于初中阶段是坐公交车上学,万没想到会被舍友意会成炫耀自己有自行车,简直不在同一个世界;同时又想起,十多年前,曾经有一位老阿姨几次提醒我的普通职员家庭的出身,现在想来,人家也许只是说了事实,本没有要蔑视我和我的家庭的意思,人家肯定也感觉到跟我不在同一个世界的委屈了。
现实生活中难免会有许多人活在“我以为”以及“他应该”的妄念之中。这些都是冲突的根源。换位思考一下,这世上有一多半的《傲慢与偏见》恐怕也都是可以理解的了。
美苏通过三次最高级会谈达成了几个重要协议。通过相互了解,他们大大减少了对和平最为危险,而又最不为人注意的危害:【估计错误】。“在核时代,头脑清醒的超级大国领导人都不会存心跨越战争的边缘。但是领导人如不举行会见、不谈出不同看法而又不相互了解的话,就会有不知不觉地互相推几折越过边缘的风险——这不是因为他们想打仗,而是由于他们对什么样的行动会挑起战争做了错误的估计。”这让我想到了刘慈欣的科幻小说《三体》中的黑暗森林法则。不通过沟通,光靠想象的危害超过想象啊。
赫鲁晓夫的继任者勃列日涅夫在为是俄国成为一个真正的欧洲国家做了很大的努力。只可惜他和他的同僚组成的不是别的,而是一个新的阶级。这个阶级远远脱离了普通的苏联老百姓,把他们的利益置诸于脑后。脱离群众,这样的苏联后续的解体也都不可避免了。
最后还提到了:变得慢要比不变好,必须耐着性子坚持贯彻有时为了继续慢慢变化而制定的长远方针。
周恩来 篇
“周认为自己是一个共产主义者,但更是一个中国人。”
“周的智慧和个人魅力是很多人着迷。”“新闻记者弗里德·阿特莱说:周的吸引力是难以抵挡的,他机智有魅力而又有手腕。”
“周尽管对一些新政策感到厌恶,但还是会同他的对手一起工作。他会暂时保持低姿态,等到联盟陷于僵局,他的支持就成了关键。在这时候,他就转向一个采取较温和路线的反对派。”这是有别于丘吉尔之处哦,关键点是在于形势和力量的对比权衡么?
“他常常提到毛所谈的话,就是他在谈判中所持立场的指南。”
认识上的差异:作者看到的是,林肯是坚定不移地反对奴隶制的,但是他最优先的目的则是拯救联邦。周认为,林肯是为了解放奴隶才进行内战的,并由于“人民”的支持而取得了胜利。
“赫鲁晓夫粗鲁的自夸是明显的,要掩盖他的自卑感。周的巧妙地自我批评却是成熟的自信心的一个证明。”“事实上,中国人坚定不移地认为,他们的文化和哲学极为优越,确信,到时候就会战胜我们和其他任何人的文化和哲学。”
中美建交。“恢复邦交的谈判桌摆好了,并不是因为我们任何一方喜欢对方的哲学,而是因为保持敏感的力量平衡,对我们双方的利益都是必不可少的。他们需要我们,我们也需要他们。”
“他(恩来)是一个现实主义者,他把民族利益放在意识形态之上。正如他对基辛格说的,舵手一定要见风使舵。”似乎现在的日本首相安倍也是如此,这是一个成熟的政治家应该有的姿态啊。
“周的诗境同毛的诗境一样,在伟大的领袖们中间并非不寻常。政治学,从其最高的境界来讲,与其说是散文,毋宁说是诗。”
“那些能利用当时的机会,创造新的战略的人才是创造历史的人。毛正是这样的人,这是蒋的不幸。”蒋的失败在于“他保留了军阀政权,允许军阀保留他们的军队,这样他就不可能巩固他的胜利,因为只有使战败者依服他,才能使他们忠诚于他。”“他(蒋)的战略是保住了面子,却丢了中国。”“胜利以后,毛在中国各地,社会的每一级都建立了共产党的统治。事实上,历史大概要把这一成就看作毛的最伟大的成就。”连美国前前总统都认识到我们是对的,我们自己还要怀疑我们党的正确做法吗?
“周将以他的外交成就而博得崇高的声誉。”“历史学家们会把它维持全球力量均衡的行动,看作是他的伟大的证明。”“你未能看到的,常常比你能看到的更有意义。”
在篇章的末尾,作者写到:“中国革命没有毛,就绝不会点燃起火来。没有周,它就会烧光,只剩下灰烬。中国革命是否会幸存下来,而且最终做出的好事能否比坏事多,这要看目前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人,是否向周那样决定,他们要使自己成为一个共产主义者,但更是一个中国人。他们如果这样做,中国在20世纪里就不需要担心北方的苏联、南方的印度、东北的日本甚至东面的美国。有着世界上最能干的十亿人民和庞大的自然资源的中国,不仅能够成为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国家,而且也能够成为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
今世界的其他国家的领导人
意大利的加斯贝利。
饭殖民主义的革命家恩克鲁玛、苏加诺、尼赫鲁
菲律宾的麦格赛赛。
以色列的本-古里安、梅厄
李光耀、孟席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