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绣手帕|你的姓氏,冠我之名
手帕,现在人用的少了,多用随之可弃的纸巾代替了。
手帕若单纯用来擦汗、去污、揩鼻则用纸巾替代了去也无妨,我甚至欣喜于如此雅致之物能少了这许多脏污差事。
实际,手帕除了以上功能,更多的是传统精神文化的一种表示。它虽然有棉、麻、丝、毛等不同材料织成,却一样的隆重和含蓄。
它不同于通过砍伐木材、碾压成纸浆,再粗暴压制而成的纸巾那么生硬和工业化,它是鲜活的、灵动的,能传达更多情意的人文产物。
姑娘手中的帕子,轻轻柔柔掖在襟间或藏在袖中,偶尔拿出来掩一掩檀口遮一遮贝齿。不料,一股风吹来,就被卷出了月洞门儿,出了后院入了前庭。
绣花鞋子,鸦青色裙裾才移动到海棠树下,便遇到了一位白衣公子。一双人,四目相望,堪堪愣在那里。待那姑娘脸一红,扭过身去,公子才慎重的捡了帕子,低着头递到姑娘身侧。
姑娘走远了,还留下一缕幽香,而那帕子上一朵海棠就如树上粉霞永远留在了公子心间。
刺绣手帕|你的姓氏,冠我之名如是有缘,定会再见。
刺绣手帕|你的姓氏,冠我之名姑娘一边绣花,一边瞪着外面的树影发愣,直到针尖儿刺到指头才呼一声疼。醒过神来,难免还要脸红一阵。
如花似玉的女儿家,如今是待嫁的年纪了,一拨一拨的媒人将门槛儿都要踏破了。
说与哪家公子呢?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缺一不可。如有幸,公子自会禀告父母,差人说和。丫头打听到了,告知小姐。隔着重重人影儿,经历大大小小琐事,怀着忐忑的心情,亲事也就慢慢有了眉目。
刺绣手帕|你的姓氏,冠我之名这女子心事如丝,又细又密,却柔韧非常。只要耐心等待,细细琢磨,总归有相见那一日。就如红丝线一般,在光阴与纺织者手中织成一匹绵密细致的红布匹,待到出嫁前早早地绣了繁花,裁了做嫁衣。
嫁人就像一条河,过了,就是人家的人了。虽然这喜庆中带着淡淡忧伤,就像女儿红的甘淳中带着微微辛辣,但总归是都要嫁的,何况是有情人终成眷属。
再不用担心,女儿家的手帕是私相授受的物证。
做了他的妻,寻了最好的布匹,在暗处细细绣了他的姓氏作为印记,再用绵密的针脚小心翼翼地缝了。
在一个海棠花开的月明之夜,红烛高照、灯花爆喜,亲手递到他面前。
心上人在前,手帕中细腻一个字儿,含着她未说出口的心意。但是,他都懂。
这是信物,也是托付。
从今以后,他的姓氏成了她婚后的名字。别人叫她一次,他们的关系便被肯定一次。
这是爱意,也是承诺。
从今以后,相濡以沫、不离不弃,相互扶持、白首到老。
手帕,成全了一对男女的脉脉不语的痴情。它的使命远没有终结,它还是以后岁月中的一个结儿,无论何时回看往昔,那份怦然心动与那份珍惜都在。
(注:杨先生生日时,我送了一方手帕予他,权当留个纪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