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江湖连载小说

鬼刀(上)杀人夺女

2018-11-09  本文已影响2人  冬邪

暖和的阳光逐渐覆盖盐铁镇的大街小巷,此起彼伏的打鸣声里,新的一天又不紧不慢地开始,韩老二唤起女儿小花,两人推着一辆独轮车从房门里走出来,深秋时节,两人依然高高地扎起袖子,到大路时,韩老二推车,韩小花吆喝。

“磨刀打铁修炊具咯~”

“叮铃叮铃”的声音传遍大街小巷,韩小花脆生生的声音飘的老远,几个小痞子故意走到近前,使劲儿瞟韩小花清秀的脸和粉藕一般的两条手臂。说来也奇,干的是苦力的活计,这小丫头的双手仍似美玉一般白嫩,微笑的脸上挂着不多不少的红润,着实秀美得像花一样,几个小痞子流着口水从旁经过,却都不敢搭讪,任谁也能瞧出来那个闷头推车的家伙凶神恶煞,高大威猛的身躯,一双手臂满是刺青,虬结的肌肉显得有力又恐怖,显然,是个练家子。

闷头推车的大汉猛然抬头,斜瞪了几个浑小子一眼,吓得当头一人一人脸色煞白,忙不迭地带着几个同伴落荒而逃。

“啊呀!刚才那汉子,吓得老子心惊肉跳,不是个好惹的主儿”

“他娘的,可不是嘛,这厮长得像一座山一样,倒是那娘们儿,长得真叫一个带劲呐!这要是有机会,给哥几个伺候伺候多好。”

“可惜了了,这白花花的手啊,这大腿说不定也是白花花的呐”

几个小痞子放荡的笑声让人侧目,却又没人敢当面指指点点,在盐铁镇,这些家伙平日里作威作福,地头蛇一般,仗着他们的头头是一个老员外的私生子,竟是无人敢管。

韩老二父女已经走出老远,却似是听到了小痞子们的谈话,韩老二皱了皱眉头,不紧不慢地抽出了半截铁钉,正要发作,却见女儿怔怔地看着自己。

“爹爹,你要做什么?”小花忙皱着眉头,一脸严肃。

“小花,这几个小狗子嘴不干净,让爹爹帮你教训教训他们!”说罢,也不见如何使力,半截铁钉向后一掷,带着细微的破空声消失了。

走在当头的小痞子觉得后脑勺被什么东西叮了一口,便伸手去摸,只见手中多了一片鲜血,手脚突然不听使唤,没走两步,正要破口大骂,却仰面倒了下来,正趾高气昂的痞子们见着同伴倒下,都是一惊,扯着嗓子喊“谁?谁在使坏,给老子出来?”只不见有任何人使坏,行人依然视而不见。

又是一阵细微的破空声,另一个小混混栽倒在地,期间鲜血已经在地上流淌,越淌越多,几人终于受到了惊吓,脸色唰地白了下来。

“杀人啦!”

“杀人啦!”

……

几人撒腿就跑,将一个卖水果的小贩摊子撞的稀烂,顾不得狼狈,爬起来继续疯跑。这一下,杀猪似的尖叫传得老远,过路的人也一片骚乱。

“嘿嘿,小狗子,让你嘴上脏,到阎王那去告爷爷吧!”五大三粗的韩老二冷笑连连,不紧不慢地又取出一根铁钉。

韩小花看在眼里,知道爹爹是动了怒气,百步飞钉的本事那可是信手拈来,听到身后传来乱哄哄的叫喊,知道爹爹又开杀戒了,便出声阻止:“爹,你这是作甚?莫要伤了无辜性命!”

那韩老二依然冷笑不止:“嘿,小花,你爹这是惩恶扬善,杀几个小痞子,不算罪过!”

韩小花急了,连忙拉住爹爹的手臂,惊叫道:“爹,不能再杀人啦,你忘了娘死前说过什么?”

韩老二脸色一阵变换,手不由得一抖,停了一会儿,又一声叹息:“你爹俺走南闯北,被尊称为大刀阎王,俺杀的人数都数不清楚,滔天罪孽何曾能洗干净,没想到今日遇到这几个泼皮,对俺女儿污言秽语,爹爹难以咽下这口气啊……也罢,就留一条狗吧!”

正说着,韩老二猛然一摆手,一根铁钉又破空而去,竟然擦着韩小花的耳边飞过,激起秀发荡漾,韩小花知道,又死了一人,也许只剩下那个看起来年龄最小的?说到底还有没有人活下来,她也不知道。

韩老二终于罢手,推起车闷头行路,韩小花脸色苍白,也不再吆喝,只是默默地跟在身后,粉红的小嘴儿撅起老高,她欲言又止,想起爹爹的古怪脾性,劝是没用的,可放任不管又不知会惹出多大的乱子。

爹爹这幅脾气,她自觉深受其害。韩小花年满二十,却迟迟没有婚配,倒不是没有人说媒,却让韩老二统统给推了去,还放出话来:如果不是真汉子,休想让俺女儿出嫁。可怜韩小花夜夜孤枕难眠,独守着凄窗冷雨,羡别人妇唱夫随,做梦都想着谁会成为她的情郎。可爹爹看起来凶神恶煞,吓跑了不少俊俏的小伙儿,这让韩小花哀叹不已。

想到这,韩小花挺起那饱满圆润的胸脯,长叹一声:“唉!”

独轮车咕隆咕隆得向前行驶,韩小花很快又吆喝了起来。

不多久,一个中年人上前问道:“老汉,你这磨刀吗?”

“嘿嘿,磨!我闺女不是刚吆喝了嘛,怎么,你听不见?你的刀呢?”

韩老二斜眼瞥这人,一身绸缎长袍,束发玉簪,剑眉星目,气度不凡,倒是一幅顶好的皮相,哪里像是深巷里平时磨刀修锅的主顾?

只见这人扬眉道:“老汉,我这把刀不是切菜刀,而是断头刀,你磨得吗?”

韩老二脸色愈发冷了:“怎么?信不过俺的手艺?俺磨的刀砍一百个头都不会卷刃儿!拿来吧!”

知道来者不善,韩小花脸色苍白,当即想到是刚才爹爹杀人被人来寻仇来了,正要出声道歉,却被韩老二看似无意的一推,推到了身后:“小花,走开一些,爹爹要做生意了,你放心,没事儿!”

韩小花无奈地走开,用脚踢开地上的石子儿,她倒不担心爹爹的安危,就怕这次爹爹再要杀人,那么多人看着,父女二人只怕又要亡命天涯。

那人随机从背后取出一把刀,“铮”一声,狭刀出鞘,即使在大天白日底下也泛着寒光。

韩老二肌肉紧绷,那人却把刀尖向后,刀把朝向韩老二,叮嘱道:“老汉,好生伺候!”

韩老二眼看这人迟迟不见动手,有些摸门不着,仍是将刀左右翻看,刀身沉甸甸的,似不像凡铁铸造,宽背,鎏金,刀把由红木制成,金丝缠绕,华丽非凡,不由赞道:“好刀!好刀!”

韩老二原有几分恼怒,此刻竟然当真接起生意来。将渡轮车用木条顶住,自木箱里取出水壶,将一块乌黑亮丽的磨刀石置于身下,开始磨刀。

到水干时,韩老二又将水壶导致,任水泼洒,狭刀磨砺间越显锋芒,引水磨刀行云流水,豪气十足,那人镇定自若,自看韩老二磨刀,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不多时,刀已磨好,刀光刺眼,让人不忍直视,那人接刀,从怀中取出一张银票,拍到车上,便持刀而立。

韩老二斜眼一瞧,“银票八百两”若许文字便映入眼帘,仍是冷笑连连:

“老兄,这区区八百两,买俺的命怕是不够,若是俺刚好杀了你,只怕这钱也不够给你收尸啊!”

那人仍然面无表情,跟着韩老二不紧不慢说道:“没缘法,在下这一身上下也就这八百两,在下不但要买老汉你的命,还要为犬子下聘礼,我前些天刚寻到失散多年的骨肉,虽然顽劣,但本性尚可,如今年满十八,刚才你饶了犬子一命,正好把你姑娘许配给他,给犬子立个正室,这样一来,老汉父女二人都有一个归宿啊!”

韩老二脸色涨红,原本凶神恶煞的脸青筋暴起,狰狞怒吼:“去你奶奶的浑话,腌攒了一把好刀,让俺剁碎了你,把你的肉拿去喂狗!”

“铮”一声,又一柄宝刀出鞘,却是韩老二从车厢里取出了兵器,古朴的大刀显得更为厚重,虽不见多少锋芒,却给人以强烈的压迫感。

韩老二飞身跃起,一刀当头就劈,势大力沉,眼看就要落在中年人脑门上,劈个脑浆迸射,却见那人缓缓调转刀锋,说迟也不迟说快也不快,竟然用刀使出一个剑招,噗呲一声,狭刀刺入韩老二胁下三寸。

“爹!”眼见爹爹受伤,韩小花惊叫出声,原本有些苍白的脸更吓得面无血色,正要过来,却见韩老二伸出了制止的手。

“好刀法,用刀而修剑术,你莫不是江湖上人称“鬼刀”的吴冠!”

“正是在下,娇丽俏女儿,宽背饮血刀,你就是大刀阎王韩老二罢,你作恶多端,今日拿下你,为江湖除害自不在话下!”

“好大的口气,待俺取下你的狗头,俺倒要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韩老二并不顾及胁下伤口,他反手持刀,摆出一个奇特的架势,压低下盘,向吴冠攻去,一招“老猿扑月”即敏捷又有力道,只见那吴冠连连后退,一刀向韩老二右胁刺去,只见韩老二连挡带攻,一刀从吴冠胸前划过,却也击空,吴冠再次刺韩老二下颌,韩老二拿刀去挡,却见这是一个虚招,吴冠顺势下刨,刀尖带着寒光,划破了衣衫,韩老二怒火中烧,横刀一砍,大吼一声,“砰!”一声,砍中吴冠刀背,连人带刀退出十步才踉跄停住。

吴冠破天荒一笑:“哈哈哈哈,韩老二膂力惊人,在下佩服,不过吴某说要某人死,从不食言!”

说着,吴冠举起狭刀,刀身突然放出璀璨的电弧,越来越多,越来越刺眼,突然,吴冠连人带刀消失在原地,留下一片匪夷所思的残影。

出现时,他的脸上再度无喜无悲,狭刀回鞘,他从木车上捻起那张银票,侧头对韩小花说:“你可以听话,给吴某当儿媳,也可以去死!”

却见持刀呆立的韩老二身体一抖,瓦罐大的头颅从颈上滚落,鲜血喷射,惨不忍睹。

韩小花手脚冰凉,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和绝望从心头升起,爹爹的尸体倒下,她终于撕心裂肺地喊出声来:“我的爹啊……”

突然气血攻心,晕倒了过去,吴冠看了一眼韩小花,厌恶道:“恶女!”

他像是自言自语道:“你不是喜欢她吗?把她带去成亲吧,以后别再出来混了”

半晌,一个鬼鬼祟祟的年轻人将韩小花抱起,消失在巷子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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