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言】荼蘼花开淡墨凉（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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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生者可以死
已有几日未见百里玄煜了，墨凉手中把玩着墨玉佩，眉目间看不到表情。他终还是退缩了，眼中闪过一丝嘲讽，又像是一种解脱。但墨凉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和他的一世羁绊才刚刚开始……
墨凉望向窗外，天边的云染上了淡淡的红色映在她的眼眸里，突然一道流星般的光亮划破天际映在墨凉的眼中，眸光微颤，顿了一下拿起长剑走快步出门。
夕阳西下，散尽它最后的余辉染红了天地，一只雄鹰翱翔在彩霞间，带着蔑视天下的傲气。
突然“嗖嗖”两声只见两道凶光先后划破天际，随着一声凄惨的哀嚎响彻云间，刚才翱翔的雄鹰似断线的风筝般无力的随风飘落，而随后的箭却只射下了一片羽毛同它一同坠落。
“哈哈！”一位玄袍男子骑在马上收起弓箭得意的笑着，“看来百里兄的箭术也不敌我纪源啊。”看着并排马上的百里玄煜毫不谦虚的道。
“呵呵”百里玄煜轻笑道“纪兄的箭术在锦安城称第二就无人敢称第一。”
“哈哈！”纪源不羁的笑着“我纪源从不做第二，要做就做第一。”
“呵,那便要试试了。”百里玄煜挑衅道，勒紧缰绳奔驰而去……
落霞被树叶层层挡去至地面不过寥寥几点。一位黑衣女子穿梭在四处涌来的刀光中，衣服上渗出斑斑血迹，面对汹涌而来的夺命凶光显得力不从心，眼中映着刀光是坚毅的决绝……
这断魂门本不是她的对手，谁知今日便要丧命于此，想至此眸光一黯依旧面无表情奋力厮杀着，眼看着剑就要穿过她胸膛，她紧紧的盯着剑锋无丝毫畏惧，只觉一股温热洒在脸上，在看面前持剑的人难以置信的看着穿过胸膛的剑，直直的倒下，背后是墨凉轻蔑的眼神，不由得向后退了几步。
墨凉瞥了她一眼边应付着四处涌来的刀光边从怀里掏出伤药扔给她。
“你这是在侮辱我吗？”她接过药愤恨道，“我绯语几时怕过死，几时要你来救我！”
墨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却只淡淡道：“我是奉命而来，阁主叫你速回。”
便投入杀戮中不再理她。
绯语看着她杀戮的身影，目光闪烁，顿了一下终转身离去。
绯语踉跄着向前跑着，伤口渗出的鲜血被黑衣侵蚀看不出一点血红，所以她一直知道即使遍体鳞伤也不会有人疼惜，亦无人看到她的拼搏，意识渐渐模糊，终是倒在地上，挣扎着却再也站不起来。
当绯语睁开眼时她看见一位身着白袍的男子负手立与身边，不染尘埃，犹如谪仙。
“姑娘醒了。”那白袍男子转身却吓了绯语一跳，那周身的气度似天下帝王，虽着清逸白袍却有着着龙袍般的无上尊贵。
“你是谁？”绯语被他周身的气度所震撼，握紧了手中的刀。
“这就是姑娘对救命恩人的态度吗？”那男子俯身步步逼近“就凭姑娘的姿势与能力在玲珑阁当属上乘”男子的指甲抚上绯语面颊，似稀世珍宝般细细端详“却又为何沦落到被人当枪使的地步，”语气中带着万般的怜惜“怕是姑娘大意了。”
“你……”绯语一时语塞看着那男子。
“姑娘伤势已无大碍，回玲珑阁便可知究竟。”那男子起身，离去。
“敢问公子姓名，日后定将报答！”绯语在那男子将离开时喊道。
“本王，纪源。”
“王……纪源……”绯语望着纪源洒脱不羁的背影细细思虑着。
天色渐渐暗了，墨凉白色的衣袍在夜里看得明显，那些黑衣人在暗处似有退意隐在林间，墨凉谨慎起来持着剑观察着四周。
忽见暗处刀光一闪，墨凉迅速持剑刺去，忽然后面一声熟悉的呼唤“墨凉！”
还未待墨凉转身便听见箭刺入胸膛的声音，转身看见百里玄煜在她面前直直倒下。
“百里......”瞬间红了眼眶，条件反射般去接住他倒下的身体，突然，一阵寒光闪过，擦过墨凉肩膀留下一道血痕，吃痛的皱了皱眉。 百里玄煜的身体直直倒地一声闷响，墨凉眉间一冷一剑刺穿那黑衣人胸膛，迅速抽离，剑随着他的尸体落地发出清冽的声响。
而墨凉好似被抽离魂魄般直直跪在百里玄煜身边眼神空洞，忽然一只冰凉的手抓住她的手，她眉目间闪过一丝惊喜，紧握住他的手。
只听他喃喃道：“墨凉......我同他们......不....... 一......样......”
“玄煜......”墨凉紧握住他的手，目光一闪，坚定而决绝......
夜已深了，墨凉背着百里玄煜吃力的走着，一眼望去是令人绝望的漆黑，墨凉咬着牙随着背上的重量越来越重心中的信念越来越坚定。
她还来不及思考她为何会这样在意他的性命，似乎是一种直觉一定要救他。墨凉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就这样似乎没有知觉般麻木的走着，直到看见前方出现了点点的灯光，她才猛然惊醒。
“嘭”一声闷响医馆破旧的木门被一脚踹开，惊醒了医馆中熟睡的人，朦胧中只看见黑色夜幕下白衣黑发犹如鬼魅的人，惊吓中滚下床只觉脖颈上一凉，屏住呼吸不敢动一分一毫。
“救他”头上传来冰冷的声音，才发现她的背上背着一个奄奄一息的人，满脸的疲惫。
“是，是......”大夫连忙应着。将她背上的人扶上床，墨凉才得到一丝解脱，恍惚中身形一颤连忙扶住墙站稳，用剑撑在地上，看着大夫拔出他胸前的箭，血珠喷溅在他的面庞上，没有一丝表情。
墨凉拄剑的指尖泛白。
目不转睛的看着大夫一刻不停的忙碌着，回想起他如画的面庞，一阵温热涌上眼眶却被生生的逼了回去。
大夫缓缓停下了动作一副为难的样子。
“怎么了？”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握着剑柄的指尖愈加泛白。
只听“扑通”一声那大夫满脸的惊恐跪在她面前连声道：“女侠饶命，女侠饶命……这箭虽未正中心脏但箭上的毒已入心，只怕......”
墨凉闻言身形猛的一颤，只听“唰”的一声长剑便抵在那大夫脖颈，惊起他一身冷汗不住的颤抖着声音连连求饶。
“我告诉你，”墨凉沙哑着声音道“你若救不活他，我要你陪葬！”冷冷丢下一句话，踹开门离去……
只剩下惊魂未定的大夫瘫软在地上，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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