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露声色 II 5

咖啡厅

  田挽刷着外语新闻的界面，手指左划右划，好几篇文章重复打开又退出。

  “唉。”

   挨着田挽坐的余辰故意叹了口气。他本来在忙工作，可是旁边人的小动作太频繁，频繁到他想刻意忽略都不行。她已经这样半个小时了，刚开始他还不以为意，可接着就慢慢感觉不对劲，今天的她似乎格外多动，说明她此刻内心烦躁不安。

  “你为什么叹气？”

  “怎么，你想说其实是你想叹气？”

  “你怎么知道我想叹气？” 不对，“我为什么要叹气？”

  余辰似笑非笑地朝田挽手上的平板看了一眼，不答反问—

  ”今天怎么了？为什么心情如此烦躁？“

  田挽合上平板，双手托着下巴，似在努力思考。转念一想，却道—

  ”我不告诉你。“

   嗯，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余辰想着。

  ”那好吧。不过你既然今天不在状态，也就没必要继续学习了。我带你去商场看电影如何？“

  ”可是看你的样子应该工作还没有做完吧？“

   ”不碍事，工作可以回家再做。“

   说着，余辰拿出手机开始搜索电影票信息。

  ”这一场时间刚刚好，你看如何？“说着把手机屏幕朝向田挽。

   ”额，你是不是眼神有问题？这个离开场还有一个小时。“

    田挽给了他一个白痴的眼神。

    ”你饿没有？”

    “没啊。”

    “我饿了。”紧接着补了句，“陪我吃饭。”

     “哦。”

    我又不饿，所以是要看着你吃东西么。要是我一直盯着你，看你还吃不吃得下。田挽内心打着小九九。

   两人找了家快餐店正在前台点着单。

  “你吃什么？”余辰将菜单递给她。

  我不是说了我不饿么。田挽瞥了他一眼，还是将菜单接了过去。看似认真浏览着菜单，内地里她其实却在为待会儿谁来买单的事发愁。虽说他们经常在咖啡馆碰面，两人互相陪伴打发时间，但他们却并没有一起吃过饭。她平日里与朋友出来，从来都是快人一步先行买单，就算是跟男生一起吃饭，也不曾例外，一来她重情谊，二来也并没有那种男生就应该买单的观念。但是，余辰不一样。与他相处，田挽或多或少把姿态放很低，潜意识里小心保护着他两这段似明似暗的关系。眼下的情况，她要是像平常一样先行付钱，会不会伤害到他的男性自尊；要是什么也不做等着他付钱，他会不会以为她是那种会想当然的女生。思绪太乱，田挽随意指了个套餐便把菜单递回给余辰。

  “不喜欢这家？那我们换一家？”

  余辰见她低着头不说话，以为她是不高兴了。

  田挽歪着头看他，他看她的眼神，似乎是，宠溺？不自觉地红了脸，田挽躲开他的目光，轻轻摇了摇头。

  ”那就这个了？“

  ”嗯。“

  ”老板，要两份这个。“

  点完单付完钱后，余辰引着她找了个座位并帮她拉开椅子。

  ”谢谢。“

  ”不客气。“

  两人入座后不久，餐便上桌了。为了不让田挽觉着无聊，余辰一直与她说着话。

  “我们现在坐着的这种椅子的设计，是比较符合我们身体的构造的。我寻思着也弄一个放在我公寓的客厅里，你觉得呢？”

  田挽心里咯噔一下，他的家，为什么要询问她的意见。顿了顿，摆出一个自认为完美的笑容道—

  “挺好的，你的家，你喜欢什么便是什么啊。” 

  “这样啊。”

  “是啊，就这样啊。”

  余辰眼神黯了黯。这样的回答，这样的笑容，真是伤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