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罪与罚》(六)
拉斯柯尼科夫作案后侥幸神不知鬼不觉回家,可能由于热病和巨大的精神压力,病倒了,卧床不起,昏睡和梦幻,偶然一觉醒来,总是担心有什么作案的痕迹未曾抹去,其实口袋的赃物、口袋以及大衣袖边衣边死者的血迹,大衣内面挂吊作案斧子的绳带还未有灭迹,而且赃物藏哪里?更别说销赃了。只是冲冲忙忙剪掉粘血迹的衣料攥在手里、赃物藏在小屋角的小洞里。突然门敲响,吓了他一跳,是房东的女仆将法院寄到的一张传票送给他,女仆见他病虚虚的,劝他改天才应询吧!他却思维混乱、患得患失、跌跌撞撞坚决下楼向警察局走去,脑海里总是想着,什么事?这个时候这么巧?
走入本区的警察分局,可能相当于中国现在的派出所吧,原来是一张借据过期未还,债主呈请法院索赔,而且此借据好像已经转付另一个债主。哦,原来俄罗斯也和法律较健全的英格兰借据作为有价证券可以转付转让的,现在拉斯柯尼科夫过期不还,警察局配合法院要当事人书面说明滞还的原因并签字,同意“双规”,即不离开该城市、未还清债务前不得变卖现有所用自己的财产,如此等等。
原来是女房东告他。
在当时沙俄的警察局,看出工作人员对大学生也颇为尊重,尽管拉斯柯尼科夫衣衫褴楼还斗胆和副局长互嚷互怼毫不落下风。因为,在当时的沙俄时代,能读大学的都不简单,一问,你是大学生,尽管现在失学衣衫褴楼,政府专政机关也让你三分。
而一个开酒馆的女老板被号称文人墨客的醉汉搞乱挡摊,却要低声下气求警察包容以后不会再喧嚣嚷嚷影响街坊。原著描写的该片区的警察分局,从中尉副局长的口中,读者知道那个时代的俄罗斯,耍笔杆子的、文学家的、大学生的,都有点持才傲物,常常挂在嘴边嚷嚷“写讽刺文章”讲衰你,吓唬店家,骗饮骗食骗赔偿,这女老板就是苦主,她却另一番姿态这样来报案,还诚惶诚恐的请副局长主持公道,包容包容。这中尉副局长还大发脾气,是对那女老板,不敢直面对失学大学生发作,咄咄怪事。那副局长还被正局长冠以心怀金子良心的炸药中尉呢!
拉斯柯尼科夫自己告诉正副局长欠女房东租金伙食的原因:几年前,自己光景尚好的时候,来到这城市,口头说过娶她的女儿,于是女房东给过不少钱和好处他,一年前,她的女儿患伤寒病死了,女房东和他立了一张115卢布的借据,因为他还在教书,仍有工作,房东继续接济我,大家相安无事,可现在,我丢了工作,她却呈请追索。他在诉苦博同情,警察们说,这不关他们的事,虽如此说,不竟有点同情,尤其是那正局长。
就在此地此刻,拉斯柯尼科夫就自己欠债传票到警察局立字据签字被双规办完了事出门时,偶然听到两个局长讨论分析拉斯柯尼科夫一手造成的当铺离奇凶杀案,居然怀疑起拉斯柯尼科夫作完案被外面反复敲门,反锁着的门老没人开,于是那两个可能是当客因下楼叫人帮忙回头,案发现场却房门大开,于是那两人居然也被列入嫌疑对象,而真正的凶手在极短的神设的时间窗口神不知鬼不觉逃掉回家病倒昏睡一天卧床难起,而且现在又活生生的就在两个局长面前对话,一听到局长们讨论此案时这真的凶手拉斯柯尼科夫立即晕倒,被局长们救起,斟茶递水,嘘寒问暖,多么的巧合和讽刺。
不过,拉斯柯尼科夫做贼心虚,当清醒后走出警察局门口,听到警察们的每一句话,好像都变成:“上他家搜查!”
看官,想一想,在文明法治的社会,就算较为落后的沙俄时代,一个人作奸犯科,杀人越货,是多么的难,事后漏洞百出,左支右拙,总有意想不到的地方害怕被人发现。毁尸灭迹,像《鹿鼎记》韦小宝杀了大太监后用化尸水那么潇洒、一点杀人的痕迹都不留?没有你想得这么容易!
——2023.06.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