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小說《你是誰》第二章初识（2）

長篇小說《你是誰》第二章初识（2）

作者：紫水晶20190103

原创不易，侵权必究

     

      在别人眼里，我对一切都不在乎，学业、金钱、女人等等都只不过是湖面上偶尔泛起的小小涟漪，有时甚至还不如一大杯冰激凌对我的诱惑来得更直接些。实际上，我很自尊，这话也许没有人肯信，只能说我把自个儿包裹得很深，或者说自以为了解我的人其实从来都不曾走进我的内心，没人知道我想什么，更没人知道我在乎什么。这一点让我颇为自得，也极有安全感。小孩子才会被人一眼看穿，我是个标准熟男。只是，在这里在这一刻，这女人严重地羞辱了我。这一切得归功于我父亲，前刑警队长，目前是位能量通天的商界大亨。不过，那些都是别人的评价，在我眼里他不过是个霸道、失败的父亲。

        我读哪所中学、上哪个大学、读什么专业，都由父亲一手裁定。我置身事外地瞅着他处心积虑地谋划我的人生，眼睁睁看着他谋杀了我对生活对人生的所有兴趣，不动声色地配合他自以为是地规划好我的未来。我身心俱疲地混到了大学毕业，拖着不出去留学——即便我离开了这个国家，刑警出身的他也会想法子掌握我的行踪，操纵我的生活。而且，即便出去了最终还得回来，我确信像我这种米虫，离开家里无异于要命。我提不起任何兴趣去异域折腾，我能看到自己往后的日子，与其和父亲拉锯式地持久作战，不如速战速决来得痛快。我再也无法忍耐他的霸道，战争一触即发，我已嗅到了硝烟的味道，那种想象中的惨烈我无法直面，真希望梦里的一切都只是虚幻。

      我放心不下母亲。我一旦离开，这个可怜的女人怎么熬过那些漫长无眠的夜晚？她对我留学的事自始至终没有发表过意见，我却能从她那副置身事外的模样下真切地感受到她的真实想法。她很清楚自己对父亲的影响力，尤其明白她对我的前途命运无论是发声还是沉默，其实并无实质性差别，甚至还会反向推进。所以，尽管母亲一直保持缄默，但是我看到的却是另外一番状况：在她无奈的底色中还掺杂着其他色彩，既认命又期待奇迹发生。我认为自己很懂母亲。

      既然不想读书那就去上班吧，到金融企业锻炼成熟了再回家好好干。父亲让我在证券公司、信托公司和银行中任选其一，我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说哪儿都不想去。你就连一点想法都没有吗？父亲强忍着怒气，尽量做出一副亲切的样子劝导我。平静的外表之下岩浆”咕嘟嘟”翻滚着，我知道距离他勃然大怒只差几秒，我说我想继承你的事业……实际上，我压根就不想进家族企业，不想在家里之外的任何地方再看到父亲，希望日后的生活离他越远越好，我补了一句“我想做警察”，以免他误会自己已不战而胜。父亲惊愕得睁圆了双眼，怀疑自个儿的听力出了纰漏，眼前这个庞大的身躯下一向孱弱的小灵魂，果真敢奏出不和谐音？

      我从未直接顶撞过父亲不等于认同他所做的一切，我想些什么他从来都不知道，抑或是他不知道自己不知道，或者说他不知道自己所知道的都是假象。

      父亲愣了一会儿，随后毫无力度地质问，你学的金融当什么警察？再说了，我都辞掉不干了，你去干嘛？警匪片看多了吧！

      我想开一家私家侦探所，专门从事公司债务、个人婚姻状况的调查取证，可以和政府合作惩治贪官，还可以……我尽量让自己的修辞和语气显得深思熟虑。

      欢迎关注紫水晶20190103，欢迎给水晶书院•小说集中营投稿。祝各位亲“猪”事如意，健康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