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一则对子
话说不知哪朝哪代,有一个屡试不中的秀才,他为生活所迫,不得不去开蒙馆教私塾。因为要束脩(先生的薪水,相传上古时期学生付给先生一挂腊肉作为一学期的酬劳,后来发展为付银子)多,他就到一个大村子的义塾里当私塾老师。他到义塾教学不是当义工支教的,而是他拿薪水都是从办这个义塾的人手里拿的,学生多,他的薪水也多。他拿薪水那是相当容易的,因为办这个义塾的大财主不像现在的一些老板,动不动就跑路赖账,惹得一些农民工不是跳楼,就是爬到有高压电线的铁塔上想一了百了。没有这些情况,人家财主很讲信用,他按月拿银子也行,按年索薪也可以,财主从不拖欠他的,因此他根本不用去组织起一个千人索薪队去讨薪水,更用不着去跳楼或者爬到铁塔上对不良老板发出死亡通谍。
他的日子过得蛮滋润的,比起那些金榜题名的同窗,他可不用去过那种“伴君如伴虎”的走钢丝绳似的生活,更不用担心有朝一日脑袋突然搬了家,因此他还暗地里很感谢当年的庸师幸而没把他教成才,一旦成为栋梁之才文能兴邦武能安国,他哪还有如今即使当朝宰相也不换的教师生涯啊。
这人啊,一旦日子好过了,他的头脑里就会出现一些污七八糟的奇思妙想,他有一天想出了一个稀奇古怪的对子让他的那些学生对。他出的是这样一副对子,他说:“痒而抓,抓而痒,不痒不抓,不抓不痒,越痒越抓,越抓越痒,痒痒抓抓,抓抓痒痒,先痒先抓,先抓先痒。”
他出的这个千奇百怪的对子,难住了莘莘学子,众人百思不得其解,绞尽脑汁,也对不出。
不过,正当大家一筹莫展时,有一个学生想出了一个对子,他是这样对的:“生而死,死而生,不生不死,不死不生,越生越死,越死越生,生生死死,死死生生,先生先死,先死先生。”
这个学生把对子一说,说得他的同窗们不禁哄堂大笑,那个私塾先生气得脸都紫了,可能是心脏病发作,脸都成了紫茄子了。
这个故事是我以前在故乡跟一个建筑大师干基建活时听来的。这个建筑大师叫姜德宽,为人相当不错,有一次我跟他到离我们村子有十多里的一个村子里给人家盖房子,在吃好饭后他给我们讲的。那时他带着他的建筑队给我家盖房子,我欠他们的工钱有一千一百元,很多年前这一千一百元钱对农村里的人来说还是一个天文数字的,为了帮助我还工钱,他特地把农闲赋闲在家的我邀到他的基建队去打工了。后来,我不仅还清了欠他的工钱,我还拿到了有六百多元打工钱。多少年后的今天,我突然想起了这个叫姜德宽的人,他现在过得还好吗?在离开故乡数十年后,常常想起故乡的一些人,这些人中就有一个叫姜德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