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散文讲故事

每一次都不是失去,只是做了交换

2017-02-27  本文已影响0人  他们叫我大恒
每一次都不是失去,只是做了交换

时间会让你得到,也能令你失去。从无到有,再从有到无,想想,其实已经得到。把每一次的沉沦要相信都会变成虚惊一场。

有一个女生,怀着善良点亮了男生的那段旅途。

云南五天自由行在昆明机场完结从前的梦。

我对云南充满的都是幻想。曾经幻想自己会在洱海的某一个地方,当不知名的自由作家,也许正业是一个勤劳的渔民。一支渔笔,“写满”整片洱海。

2015年年初,我独自乘坐飞机前往云南昆明机场,然而需要到达大理古城,还不能停下脚步。几经周折才到达“昆明西部客运站”,手表重新计算了一天时间。

第二天早晨九点多坐上开往大理的汽车,这趟车改变了我形单影只的旅行。

拿着车票,对着座位号,发现我的座位上已经坐着一名熟睡的妇女,只好随便找个空座位坐下。

车子发动前,突然上来一位检票的大爷。大爷拿着我车票发现座位对不上,大吼:“座位是实名登记购买的,如果你不走运,坐在一名贩毒者的座位,武警上车就把你直接拉下去。”

我去,这不能搞,老子遵纪守法,这锅不能背!

只好拍醒妇女换位置。坐在自己的位置,很快就睡着。

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坐在我身旁的小姑娘双唇紧闭,右手按着腹部。

“不舒服?”我问。

 小姑娘点点头。我喊了一声:“师傅,还有多久能到服务区?”

司机说:“马上,二十多公里!”

她看着我笑,眼睛眯成一条直线。

车子驶入服务区,车子还没停稳就急急忙忙地跑下车。回来时,从包里拿出一包话梅。

“我不知道你爱吃什么,所以话梅是目前最好的食品。”她笑着,眼睛眯成一条直线。

 我:“……”

“你也自己一个人吗?”她问

“是的。”我说。

“大理古城?”她问。

“是的。”我说。

经过七个小时的车程,终于到达下关客运站。“咱们一起走吧。”她说。

“你要干嘛!?”我有点惊讶。

“我叫了车,可以捎你一段。”她说。

 “好!”我说。

由于当时是旅游旺季,在大理古城,找了大半个小时,才找到有两间房的客栈。

她叫史熠纯,从河北坐了两夜一天的火车才来到昆明。身高一米六二左右,微胖,发色浅黄,脸蛋有点肉,笑起来时脸蛋的肉往上挤,眼睛就自然而然眯成一条直线。

我们安置好各自的行李后,一起从城北逛到城南,一直逛到南门城墙上。准确来讲我是逛,她是吃。

 在城墙上抬头就能看见黑夜里点点星光,低头就能看见路上行人没有目的地逛来逛去,吵杂的混音是这座古城最好的配乐。

 熠纯眼角已经长出一条皱纹,她笑着说这是笑容送给我的印记。

 可是你那么喜欢笑,为什么在夜幕下,我竟然看见了你忧哀的模样。

熠纯和她妈妈在城墙上视频聊天,解说着古城的美景,一边忙着劝说妈妈不用担心,但她妈妈已经掉下了眼泪。

妈妈也曾经在我面前哭过。

那是发生在2002年的一天。那时我还在上幼儿园,放学的时候妈妈来接我。

“妈妈,妈妈,为什么今天是你来接我,婆婆呢?”

“妈妈,妈妈,你怎么不说话呀?”

“妈妈,妈妈,你怎么哭啦?”

外婆的脚一直不好,后来得知那天,外婆把我送到幼儿园后,实在忍受不了脚带来的疼痛,被路人送到医院。

小时候我不开心外婆就会买山楂糖给我吃。生病就会不开心,那时我花光了零花钱买山楂糖哄外婆开心。

 我站到一旁,眼泪夺眶而出。

 第二天,熠纯比清晨起得早。画上眼线就来拍我的房门。

不知道这泼妇信了谁的谣言,说骑着电动车环游洱海,感觉会美不胜收。

结果来的太早,租电动车的店还没开门,只好在门口蹲了半个小时……

“是你一大早拉我出来的对不?”我问。

“是啊。”熠纯说。

“是你说要骑车的对不?”我问。

“对啊。”熠纯说。

“那为什么是拿老子的身份证做抵押?”我问。

 熠纯抿着脸笑,眼睛眯成一条直线。

喜洲镇上有很多卖茶叶的店铺,我偶尔会陪她坐下品茶,她也会说如果觉得闷,可以让我自己先到处逛逛。每次独自逛完回来,她总会拎着几块茶饼。

喜洲镇到双廊镇大概34公里,沿途能看见辽阔的洱海和与天相通的苍山。天空很蓝,云朵又低又快,像是在赶路。阳光洒在湖面上,亮得刺眼,但并不影响路人拍摄的热情。

我们花了两个多小时才到达双廊,黑夜正在慢慢吞噬晚霞。暗蓝色天空持续了一段时间,是它入夜前最后的反抗。

电动车充电,我们吃饭。

原本以为熠纯也会在双廊花大量时间享受于品茶上,但没想到她竟然会寸步不离陪着我一起走在大街小巷。

“不品茶吗?”我问。

“再品可能就要戒了。”她笑着,眼睛眯成一条直线,露出笑脸纹。

  我一直很好奇,笑脸纹里到底藏着什么呢?

回去的时候有点冷,让她戴上我的围巾,她死活不肯说让我戴着,我只好粗暴地在她脖子卷上两圈。

晚上洱海消失了,苍山沉睡了,景色都变得温柔起来。风却变得异常放肆,不断扑打我的脸。

“你一个人出来家人同意了吗?”我问。

“我在火车上告诉他们的。”熠纯嗫嚅地说。

“非来不可吗?”我问。

“嗯。”她停顿了几秒,继续说:“有个人曾经和我约好了一起来大理骑车,因为这里是天堂,所以拍出来的照片我就变成了天使。”

“后来呢?”我继续问。

“其实他不喜欢拍照。”她深吸了一口气,颤抖地说:“但妈妈说他没有骗我,这里确实是天堂,要带着我来这里,让我变成天使……”

我们感觉得到熠纯开始哭泣。眼泪一滴滴地掉在我背部。隔着外套,依旧还是“烫伤”了我的皮肤。

“后来妈妈拿出了以前的照片,我看见爸爸和她在大理……”呓纯泣不成声。

我没有再问,熠纯也没有再说。

这一晚,车夫骑着电动车,载着一名充满憧憬的小姑娘穿梭在童话道路上。天空布满星辰,风虽大却不入骨,前进便是复活。我像一名战士跑尽风沙,却逃不出过客的柔。难道还需要过问来者的目的地?

到底是谁说的,骑着车环游洱海风景会美不胜收?

 原本第三天我们说好一同前往丽江游玩,可是熠纯早晨接到了一通电话,是她妈妈打来的。

 “妈妈说想我,我也想她了。”熠纯表情显得有点犹豫。

 我点点头。

 下午,我把她送到大理机场。坐在出租车上的熠纯,几次想开口说话,却都是欲言又止。

 “一个人把行李看紧了!”我叮嘱道。

  “嗯。”熠纯接过行李,冲我笑了笑,眼睛眯成一条直线,我才发现,她的笑脸纹好像又深了一点。

 “保重。”我说。

 “保重。”她说。

 看着她离开的步伐,每一步都是惊心。直到看着她背影轮廓线完全消失在赶路的人群中,我的眼泪才有勇气落下。

 我们真豪迈,把思念抛得那么远。

 我们真吝啬,道别只有两字。

 2017年2月,我收到了一个快递,里面装满了云南特产。直到把里面的东西全拿出来后才发现,箱底下平坦着一张照片,一家三口的全家福。照片是在大丽公路旁拍的,背景是苍山,面朝着洱海,每个人都翘起天使般的微笑。不知不觉间,我的眼泪早已沾湿了衣领。

 熠纯在我背部留下的眼泪,时而至今仍然会灼痛得让我落泪。但我也终于想明白了在她笑脸纹里装的到底是什么,原来是一个个温暖的故事。

 其实我们的每一次失去,都只是做了一次交换。换来了一次次照明,换来了一个个勇往直前的理由。我们会变得强大的,会回到从前,弯下腰擦掉自己落下的眼泪。

上一篇 下一篇

猜你喜欢

热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