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童年我的歌》:我和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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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外婆是来我们家最勤的人,除了舅舅们,母亲是她唯一的女儿。在父母两地分开的日子,外婆是扶持和帮衬母亲最多的那个人。
从有记忆起,外婆就是我最亲密的人,比母亲还亲,她是那么慈祥,那么爱笑,爱和我们嬉闹,还是我童年陪伴最长情的人。外婆很能干,没读过书不识字,但她算账很快,心灵手巧,有一门缝衣服的好手艺,全寨人都找她做衣服。她也是一个很端庄的人,老了都有那仪态,想必年轻时是个美人。她的记忆力不是一般的好,小时候的很多故事都是从她那儿听来的,特别是晚上和她睡在一起,总是缠着她讲一个再讲一个,她讲故事从来不重复。
在我两岁多的时候,就随外婆去了她家,母亲带着姐姐去了父亲那里,当时母亲怀着三妹,带不了两个走,带姐姐走,把我留在了外婆家,这一留就是两年多,我也成了外婆的小跟班。外婆白天要上坡,我就和表哥表姐们玩,和我差不多大的有好几个,当时有一个表哥,大舅家的,比我大两岁,很讨厌,老爱欺负我,经常来扯我的头发,对着我扔泥巴,我很怕他,看见他就躲,越躲越是会看见他,所以每次都藏在表姐们的身后。舅舅、舅妈们对我很好,特别是二舅妈,经常给我煮鸡蛋和炒饭吃。
在外婆家的日子是快乐的,也是五彩斑斓的,夏天捉蜻蜓,冬天打雪仗。过年更是热闹非凡,有跳花灯的,舞龙灯的,舞狮子灯的,记得有一年,村子里来了舞狮子灯的,在学校的坝子里,一张桌子垫着一张桌子,可能垫了有七八张左右,舞狮子的人一步一步往上攀,到了最顶端桌子上,做着很多高难度的动作,下面的人下巴都差惊掉了,后来虚惊一场,舞狮子的人下来后,场上响起了热烈掌声,锣鼓喧天,大人小孩兴高采烈,一片喜庆祥和,年味浓浓。后来才知道,那个也叫耍杂技。
当然,在那个艰苦的年代,条件差,蚊虫多,大人们白天忙活,晚上吃饭晚。特别是夏天的傍晚天快黑的时候,与屋子连着的喂猪关牛的地方,蚊虫像在集会,成团成带,嗡嗡的声音响在耳边,脚上被蚊虫叮咬的包数不胜数,外婆每天晚上都要用盐水帮我擦洗,一边念叨一边叹气,好像是责怪又像是内疚,我顾不得痒痛,趴在桌上早已睡着。
印象深刻的还有去外婆家的那条路,弯弯绕绕上坡下坡,开满了小野花,有黄色的野菊花,粉红色的刺梨花,还有很多叫不出名的花和野草,还有五颜六色的蝴蝶和蜜蜂,它们装点了我童年灿烂的梦,特别是在雨后初晴的下午,天空湛蓝,小草上挂着雨珠,清新极了,我像个开心的小喜鹊,蹦蹦跳跳,一路留下长长的脚板印。
在我的生命里,外婆是深入骨髓和记忆深处的人,也是我童年最敬重、最亲密、最依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