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的故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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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艾冰台】

每到夏天，窗外最热闹的莫过于那树上的蝉，要么长鸣，要么“知了知了”的拉长音，那些叫声连绵不断使人烦躁。小区绿地的几棵树上，几乎每棵树上都有它们在那里声嘶力竭地叫喊。

古人有云，鸟鸣山更幽，当然也有诗人嫌弃这个鸟鸣，也说成一鸟不鸣山更幽，当然也未尝不可，只是缺少了些许意境罢了。就像夏日炎炎的当下，听这那窗外的蝉鸣是不是更觉得暑热难耐？连这么个小虫都叫的那么痛苦，能不热吗？其实，对于它来说，在地底下黑暗中蛰伏了那么多岁月（如果不知，建议去看法布尔的昆虫记）终于能看到阳光，它这么声嘶力竭也觉得有情可原。

你说它歌唱阳光，崇尚自由也无可厚非。古人也早就看到蝉的不易，大夏天关在牢狱里听着窗外的蝉鸣，那不是妥妥的羡慕自由吗？看看骆宾王的在狱咏蝉。

西陆蝉声唱，南冠客思侵。
那堪玄鬓影，来对白头吟。
露重飞难进，风多响易沉。
无人信高洁，谁为表予心？

当然，对于蝉也有虞世南的高见，蝉鸣那么嚣张原来因为站在高处。可这个小东西怎么爬到这么高呢？过了秋天，这小虫又去哪里了？

垂緌饮清露，流响出疏桐。
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

每年趴在那树上叫唤的可不会是同一只呢。到了白露为霜的日子，它们就会悄然隐去，进入下一世轮回，不知去向。

或许对于蝉鸣，李商隐看的更加透彻。

本以高难饱，徒劳恨费声。
五更疏欲断，一树碧无情。
薄宦梗犹泛，故园芜已平。
烦君最相警，我亦举家清。

你一个大夏天，抱着树枝嘶吼了半天，有啥用？有多少人知道你的过往曾经，你以为自己每年大夏天叫唤了大家都知道吗？真的是徒劳，人家不知道你在那里叫唤什么，你的聒噪只会让人烦。

可是谁又知道蝉是爱好自由的，无拘无束的。它站在枝头可以放声歌唱，当有人靠近它就会寂静无声，稍有震动（你高声说话它或许听不见，但是你跺跺脚试试）它就振翼而飞。粘知了或者捕蝉都是悄没声，其实你说话没关系，只是你的声波振动有时会影响了它而已。

蝉的喧闹我虽然不喜欢，但是它不自由不歌唱却是让人敬佩！你何曾看到你捕到的蝉还在那里放声歌唱的？小时候不懂事，把抓到的蝉放在蚊帐里，可它只会在那里爬行，从未出过一丝声响！

其实说白了，那会叫都是公的，那是人家发出的求偶的声音。只在这一季，错过就错过了，每每都会看到两只蝉同抱着一个树枝，一有惊扰就双双飞去。但是不是一生只为你一个，那就不得而知，动物世界的其实也没那么简单！

听着窗外蝉鸣，或许也能进入梦乡，在梦里依稀能看到孩童时代的自己，拿着粘知了工具，蹑手蹑脚地站在树下，眼睛盯着那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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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7.28

沪上  北风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