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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亨利式结尾故事:舞者

2018-08-08  本文已影响68人  溫書

文/短木榆树

Aëla Labbé胶片影像 ​​​​

是夜,没有月亮,甚至连风都不见半点。

妮曼搬来这里刚好一个月,虽然这里地方偏僻,但是屋子宽敞,房租又便宜,对她这样以卖画为生的无业者来说,无疑是个好去处。

但是到了夜里,妮曼总是失眠,她半梦半醒中听见一些音乐,断断续续,听不太清,却又总在耳边回绕。

音乐有几分凄凉与失意,但却高扬,与夜空中的明月到有几分相似,或许白天听着是很美的,但是在夜里,夜深人静的时候,实在是渗人得很。

这样的失眠夜已经很久了,渐渐地妮曼也摸出一些规律来:看得见月亮的夜晚,晚上总会听见那音乐;看不见月亮的夜晚,她就能睡个好觉了。

白日里,妮曼看着天色,基本可以判断出晚上月亮会不会出现,这样她就可以白天先睡上一觉,到了晚上再工作,但是身体吃不消。

这天夜里,音乐再次响起,妮曼正在画画,此刻她很烦躁,都是这该死的音乐,吵得她画不好画了。妮曼实在是受不了,她必须出去瞧瞧,到底是哪个家伙,这么不讨人喜欢。

妮曼披上灰色的大衣,留一盏灯,关了门,她发誓,今晚必须把那个放音乐的人抓出来,然后狠狠地责问他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大晚上不睡觉,听音乐。

寻着音乐,妮曼来到了一个破旧的屋子外,就是这里了。

妮曼透过窗户看到一个人,是个年轻的少女,一身白裙子,她在跳舞。

皎洁月光倾泻而下,洒在老旧的木地板上,将少女这一身白色,衬得更白,她灵动的步子,带动着白色的纱裙,好像石子儿掉入水中,起了涟漪。在夜色中,她仿佛是一只翩翩起舞的白蝴蝶。少女昂着头,她雪白的手臂自然地垂下,妮曼看到她的眼角有泪光,像一只噙着泪水的白天鹅,悲伤而又高贵,与那天上的水月相互映衬着,夜色也变得柔和起来。

妮曼站在窗外,静静地看着屋内的少女,她不忍去打扰这份美好,直到一曲终了,少女停下了舞步,她才走到门口轻轻地扣了扣,门便露了个小缝隙,原来是虚掩着的。

“姑娘,原谅我在窗外不礼貌地窥探你,不过你跳的真好。”妮曼露出赞许的目光。

“谢谢。”只有两个字。

妮曼有些尴尬,“嗯...姑娘叫什么名字,怎么这么晚了还在跳舞呢?”

“白薇儿。”少女自顾自地说下去,

“我和我的丈夫,相识在去年的10月,他是我的舞蹈老师,这支舞就是他教我的,我们因舞蹈而相爱。”少女的眼像月光一样柔和。

“我们结婚没多久,他突发心脏病走了,就在这样的夜晚,”少女凝视着洁白的月亮,“他没走的时候,我们喜欢在晚上看月亮;现在我一个人,看月亮,一个人跳舞...我盼着他回来,回到我身边。”

“姑娘,我向你的遭遇表示同情,可是晚上的音乐有些扰民了。”妮曼皱紧了眉头,去世的人怎么可能还回来,她的丈夫不回来了,她难道要一直这么闹下去吗?这显然不妥当。

“如果打扰到您休息了,我向您道歉,从明天起不会了,”少女闭了闭眼,“我累了。”

妮曼半信半疑地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不久响起了轻微的鼾声。一夜好梦。

她撕掉了昨天的日历,看到11这个数字,忽然想到了什么,她又一次来到那个破屋子。门敞开着,这里面哪还有少女的身影,屋子里更是空无一物,就像没人住过一样。

妮曼只好回去了,她要画一幅画,画那个白衣舞者,画那个痴情妻子。

11月中旬,妮曼完成了她的作品,取名为《10月的舞者》。

十年后,这幅作品在绘画界名声大振,被展览在世界名画展上,而妮曼也搬到了大城市里。

一个有月亮的晚上,妮曼家的电话响了起来,是一位女士,她说想买妮曼的画,就是那幅《10月的舞者》。

这位已经是第108个想买这幅作品的人了。尽管她出的价很高,但妮曼还是拒绝了她,因为妮曼觉得这幅作品是无价的。

但这位女士说,如果妮曼见了她,说不定会考虑卖给她。

妮曼答应了,明天下午,她们将在妮曼的画室见面。

当这位电话里的女士出现在妮曼眼前的时候,妮曼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夫人,我是白薇儿。”这位女士穿着白纱裙,微微一笑,向妮曼介绍自己。

“白薇儿?你……”妮曼上下打量她,最后确定了她就是白薇儿。

白薇儿告诉她,本来第二天早上,自己是打定主意投海自尽的,但是当她看着大海的时候,她想起了她已故丈夫对她说的一句话——“薇儿,我太喜欢跳舞了,我活在世上一天,就一定要跳舞,舞蹈是我的生命啊!”

“我的先生,他活着的时候这么热爱舞蹈,但是很不幸……但是我,我可以跳舞,却要选择死去,我不该啊。”正是丈夫的这番话让寻死的白薇儿清醒过来。

白薇儿淡淡地笑着,“现在我建立了私人的舞蹈学院,教孩子们跳舞,那群小天使们让我快乐,我常常感叹:还好我当时没跳海。”

“真好啊,真好!”妮曼眯着眼颔首道。

“夫人,前几日我看到了您的画,您画的就是我吧,我…可以买下这幅画吗?”白薇儿期待地看着妮曼。

“买?不这幅作品,我是不卖的,”妮曼笑着说,“我将它送与你,不要钱。”

“啊,夫人,您说的是真的吗?您要将它送给我?”白薇儿原本以为妮曼不会卖的,或者是提高价位,却没想到妮曼要将画白白送给她。

“我从来说话算数,更何况,这画本就属于你。”

妮曼想起了那些个失眠的月夜,想起了那高扬的音乐,以及那月光下舞蹈的少女……

这些画面层层叠叠,在夕阳下交相辉映,最终落在白薇儿的身上。

暖色跃上她这一袭白衣,是生命的色彩。

End


我是短木榆树

一棵想长高的榆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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