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菲莹
一
现在的我,基层的不能再基层的一名小公务员,每天应付着检查、报表、任务指标、加班、值班。生活似乎每天一成不变,好像被家庭、女儿、房贷、上下班时间推着向前蠕动。爱好、梦想、热情似乎与自己渐行渐远。看着身边快退休的老同志,我的脑海里能够清晰的勾勒出自己30年后的样子,操心着女儿或者女儿的女儿,无力的应付着工作,也许还在继续还着房贷,当然也许坚持不到那会就早已消失在这世界上。
生活总是离你的设想相距甚远。那年是2008年,我大四,由于已经放弃继续深造,所以找工作似乎远远比写毕业论文,考试更加重要。学法律的我们似乎把考公务员当成了找好工作的捷径。我大学里最好的哥们彬哥和我的想法出奇的一致,当然我们就顺其自然开始了公务员考试培训的征程。那年的我好像如有神助,国考、省考、老家县城事业单位考试都发挥得相当好,最终因为向往大城市而选择了省会城市的公务员职位。当年的意气风发,当年的成功,都好像近在眼前,却已经被现实打的落花流水。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在上班时的一刻晃神,在夜晚入睡前的片刻,会不自觉地想起很多年前的片段,如此清晰,不愿抽离,却无能为力。
“正月里叫你妈妈到我家来玩,谈谈我们结婚的事情吧。”那一年应该是我和霞恋爱的第七年了吧,又一个新年要来到了,我们租住在一套二居室的老小区,我们的老家相隔了有几十公里,霞比我早一两天回老家过年,我们分别前她和我说着上面的话,我也做好了正月里和妈妈上门提亲的准备,点头答应着她。明天我就要回老家过年了,大巴车票我已提前买好,我清楚的记得是买了上午九点多的车票。前一天晚上我去出租屋边上的电玩城玩到了深夜才回去睡觉,第二天睁开眼睛已是中午,车票的时间早已错过,我着急忙慌的去车站买了最近班次的车票回家。约莫着我已到家的时间,霞打来了电话,问我到家没,坐在大巴车上的我不知道当时是什么心态,我居然脱口而出已经到家,在补觉。我至今未想明白,当时我是为什么会这么回答。霞听了我的回答,没说几句就挂了。到家后我才知道我妈在那个时间段和霞妈妈通过电话,她们讨论年货的事情,顺便问了我到没到家,显然霞发现我骗了她。虽然我知道她可能有点情绪,因为我的撒谎,但我并不认为这件事会影响到我们之后的大事。有的事情就是如此难以解释,以前激烈于此次十倍百倍的争吵都难以攻破的关系,却在这一根稻草的重量压下来之后轰然瓦解。正月里约好的电话没有来,我等不及打电话过去,换来的是电话那头的回答是在外婆家过年,回不来了,下次再过来吧。我想可能需要时间修复下我们的关系,但我从未想过我们会就此缘尽。但事实证明我过分自信了,过完年回来上班,还在我们租住的出租屋,霞和我提出了分手,我不知所措。
我当时并没有放弃,我给自己定了个期限,想花一个月的时间挽回霞。我尝试着各种办法,没有任何作用,她平静的像湖面一样,对我的殷勤,不泛起一丝涟漪。也许是他在我这已经彻底死心,也许是她有了更好的追求者,总之一个月之后我们分了房东退回的租金,她被人接走了。我装着很从容淡定,最后和她说了一句“我们以后就是两条平行线了,再也不会相交了。”但这句话还未说完,我已哽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