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记忆在静静地流淌
【本文参与一字经典主题写作第7期“静”。文章系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嗨~我是小呆呆妈妈nounoune
清晨,坐在公交车里,耳机中传来悠扬的歌声
“这世界有那么多人人群里 敞着一扇门我迷朦的眼睛里长存初见你 蓝色清晨”
那旋律如潺潺流水,淌入心底,也将我的思绪带向了昨晚的周岁宴。
昨晚,我参加了四舅孙子的周岁宴。走进宴会厅,热闹的氛围扑面而来,目光在人群中穿梭,看到阔别数年的舅舅舅妈、哥哥姐姐们。满是激动。
乐哥一见到我,便笑着说:“阿狸总是叫我阿兄,从来没叫过我名字,我听了就开心。”说着,他像从前一样,轻轻拍了拍我的头,在他面前,奔四的我仿佛瞬间变回了那个跟在他们身后的小女孩,小跟屁虫。
那时候,我们总是成群结队地玩耍,乐哥对我特别宽容,记得我看到乐哥的小鱼缸很浑浊,想帮他清洗一番,给他一个惊喜。等我满心欢喜地告诉乐哥时,乐哥一个激灵跑去看了下,很无奈地说:“刚生了一堆的小虾米……”我听了特别内疚,乐哥说:“没事没事 ,以后还会再生”。
一句责备都没有。
我还看到安姐姐,小时候的我一度以为,安姐姐是电影明星。她性格开朗,嘴角那颗美人痣更是为她的美丽添上了一抹独特的韵味。
安姐姐爽朗大笑时,微微凸起的小肚腩也跟着动起来。我和美丽的大表姐相视而笑,忍不住同时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肚腩,其实,我们又何尝不是都有了岁月的痕迹呢。
比较可惜的是我的大漂亮小表姐屏姐在菲律宾,要是屏姐在,应该更好玩。屏姐也是家里的开心果,笑声特别感染人。
今天的表妹好忙,虽然有三个菲佣帮忙,照顾她的五个小孩,还是忙不过来。
在表妹周围环绕着一圈又一圈的“妈妈妈妈妈妈”我们是即羡慕,又心疼。
“这世界有那么多人多幸运 我有个我们这悠长命运中的晨昏常让我 望远方出神”
宴席上请了歌舞团助兴,一时间,音乐声、歌声覆盖整个宴会。想要好好说句话都成了奢望,只能趁着台上节目切换的间隙交流几句。
安姐姐捂着耳朵好一会儿才适应那喧闹的环境,我们的心脏就在这音乐节奏的包裹下扑通扑通跳着,嘴里品尝着各种鲜美的海鲜。
闽南人吃席,男人们总少不了划拳,“五魁七巧,六六六”的呼喊声此起彼伏,但这一刻,我只看到他们划下来的手势,奋力扯着嗓子。
大家摇摇头,听不见对方的声音。四舅只好让正在台上跳着贵妃醉酒的演员先歇一歇,不到二十分钟,主持人又上台主持,为了让表演继续,声音调到刚刚的50%,这下舒服了。
场下爱唱歌的舅舅们,哥哥们一个个抢着麦克风上台,唱的都是闽南歌。宴会秒表大型KTV。
“灰树叶飘转在池塘看飞机轰的一声去远乡光阴的长廊 脚步声叫嚷灯一亮 无人的空荡晚风中闪过 几帧从前啊飞驰中旋转 已不见了吗远光中走来 你一身晴朗身旁那么多人 可世界不声 不响”
歌声仍在继续,我的心却飘向了更远的地方。在这热闹非凡的宴席中,我不禁感慨起时光的匆匆。
曾经的我们,年少轻狂,如今都已在岁月的长河中历经沧桑。大表姐在敬酒环节,喝了不少白酒后,心思渐渐凝重起来。她嘴里说着“我好开心,今天太开心了!”
可我和妈妈都能读懂她眼中的思念与哀伤。病毒肆虐的那段日子,大舅舅永远地离开了我们。我依然清晰地记得我挨着大舅妈痛哭的场景,那时,心中除了对大舅舅的不舍,还有对远在菲律宾无法归来的大表姐的心疼。
没能见大舅舅最后一面,成为了大表姐心中难以弥补的遗憾。我看着大表姐流着泪,多想她直接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嚎啕大哭,没有人会看到。
可是大表姐很克制,任凭泪水从大眼睛喷涌出来,身体轻轻颤抖,还是咧嘴露出整齐白牙“我很高兴,我今天太高兴了”。
我轻轻抱住大表姐,拍拍她的背,摸摸她的头,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句安慰的话也说不出来。
大表姐看到我眼角的泪水,才明白,我们大家都懂得她的难过,伤心地说出心中所想:“我好希望,今晚他在”
“这世界有那么多人多幸运 我有个我们这悠长命运中的晨昏常让我 望远方出神”
我多幸运能在童年时有这么多哥哥姐姐的陪伴。他们的欢声笑语,如同春日里的暖阳,治愈了我成长路上的伤痛与孤独。
然而,就像大表姐说的,以后这样团聚的场合恐怕会越来越少了。
“灰树叶飘转在池塘看飞机轰的一声去远乡光阴的长廊 脚步声叫嚷灯一亮 无人的空荡晚风中闪过 几帧从前啊飞驰中旋转 已不见了吗远光中走来 你一身晴朗身旁那么多人 可世界不声 不响”
短短三个小时,音乐停下来,所有人离场。我裹上外套,静静地走在漆黑的路上。
看过一段话:人生就是修罗场,你我皆是阿修罗。 未曾靠岸,何来归宿。
未免太过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