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中的改革开放40年(二)

2018-12-28  本文已影响0人  陈玉祥camel

      我刚上高中的时候在邮电局认识了拨盘式的程控拨号电话机。

      那是暑假的一天上午,我在邮电局(1998年分成了邮政局和电信局)寄信,突然一个戴着芦帽(苏南一带特有的一种遮阳、挡雨帽,形似斗笠)的中年汉子满头大汗急匆匆闯进了营业厅。

他边撩起白色圆领衫下摆擦汗,边对着柜台里的营业员急吼吼的嚷到:“我要打电话,电话在哪里啊?”营业员头也不抬,用手指了指大厅门右手边的绿色的两个小隔间。那汉子一个箭步冲过去,操起小隔间门旁边的电灯开关拉线头子(貌似现在的手机耳机听筒,小圆锥形状),嘴巴对着喇叭口(锥底)大声喊道:“喂!喂!兽医站吗?我家猪婆(母猪)要啊窠(配种)了,你们快过来嗳!”

我正一脸懵圈强忍着笑看着他,他突然声音提高了八度对着柜台吼了起来:“你们这什么破电话,我说了半天,怎么听不到对面说话?”一直低着头的营业员终于抬起了头,朝我努努嘴:“小伙子,你去帮帮他。”我的心咯噔一下,几年前因为“电话门”被小学班主任用拐杖敲头的心理阴影还没有散去,怎么喊我去帮他?心里一边嘀咕,一边走向绿色小隔间(一是我向来心地善良、乐于助人,二来也死要面子,不好意思拒绝)。我拉开其中一个小隔间的门,对着中年汉子说:“电话是在里面打的。”汉子一脸茫然不知所措的嗫嚅道:“我不会打,要不你帮我打一下怎么样?”我看着距离地面约1.5米,从墙面挑出来的一块小绿色板子上搁着的电话机,一下也慌了神,因为这电话机我没有看到过。

      我硬着头皮走进小隔间,忐忑不安的环顾了一下,突然看到了救星一般,一本破旧不堪、脏兮兮的电话簿用一根辨认不出颜色的纳鞋底的粗线挂在隔间的隔板上。我迫不及待的打开封面,谢天谢地!首页就有拨打电话的说明。

      我先找到了乡兽医站的电话号码,然后根据操作说明拨打电话。由于底气不足,哆哆嗦嗦、手忙脚乱的拨了第一个数字后不知道复位,跟着就拨后面的数字,所以第一次没有打通。脸火辣辣的赶紧又看了一下操作说明,第二次终于拨通了兽医站。由于还是学生,比较青涩,接通后就只会说:“喂,兽医站吗?这、这……”这不出来了。中年汉子这时候倒比较老练起来了,抢过我手上的听筒:“喂!喂!兽医站老张吗?嗳,我家猪婆……”我如释重负的轻轻带上小隔间的绿色小门,走到大厅,长吁了一口气。

(未完,待续)

注:文中部分图片来自网络。

上一篇下一篇

猜你喜欢

热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