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旅】成长（80）
一起成长
欧阳湘也来当兵了
我看着程立鑫紧张无助的样子，连忙说道：“你不笨，真的，你不笨，其实你比一般人要聪明，只是你的潜力埋得太深，很难发挥出来。”程立鑫：“真的？”我说：“真的。”程立鑫：“可是俺还是觉得俺很笨的，真的，俺读书可差了，年年倒数第一，结果初中都没上完，学校就不要俺了，俺爸也不想让我再上学了。对了，班长，你一定很聪明吧！”我说：“我也和你一样。”
程立鑫：“班长，你骗俺，俺们班长说你可聪明了，说你是个大学生，去年他也带你，说你学什么都快，他一讲你就全明白了，有时候他不讲你都会。”我说：“他骗你的，我哪有那么神，我跟你说，那时候我比你还笨呢，真的，一个动作要他教好几百遍呢！”程立鑫：“班长真会搞笑，你是大学生，学个动作还要班长教几百遍？”
我说：“是真的，所以啊，如果班长教你几十遍，你就学会了，你就比大学生还聪明。”程立鑫：“教几十遍？那俺肯定能学会。”我说：“真的？”程立鑫：“我保证！”我说：“那行，现在咱们接着练，现在你自己给自己喊口令，然后自己操作。”说完我就大声叫他的名字：“程立鑫！”
程立鑫：“到！”我说：“立正！”程立鑫一听，做了个很标准的立正动作。我下口令：“自行练习！”程立鑫就不停地喊：“向右转……向左转……向后转……”我看他转得差不多了，就说：“现在你在心里默默地给自己下口令，然后按着口令练习。”
程立鑫又按着我说的练了好一阵，我说道：“好的，现在由我来下口令，你来做动作，试试！”程立鑫：“是！”我下口令：“立正！”程立鑫立正了，我说：“稍息！”他稍息了，而且很标准，我接着要他立正，然后下口令：“向右转。”他很迅速地向右转了，我接着下口令：“向左转……向后转！”他都能做出来，虽然没有力度，但是最起码转的方向没有错。
我说：“程立鑫，可以啊！比我聪明多了！”程立鑫：“班长，俺做得怎么样？”我说：“很好，比我去年强多了，可是为什么邓班长教你，你就是学不会呢？”
程立鑫：“俺看到他就害怕。”我说：“有什么好害怕的？邓班长挺好的！”程立鑫：“俺知道他好，而且对俺也好，可是他和你不一样，从来都不笑，很严肃，俺一看到他就感觉自己矮了一截，他一下口令，俺心里就直打哆嗦。”我说：“别害怕，邓班长挺好的，我也是他带的兵，我最了解他了。”
程立鑫没有说话，在身上摸索着什么，摸了老半天，摸出一盒烟来了，给我说：“班长，俺经常见你抽烟，这个给你抽吧！”
我看着那盒烟，脸一下子拉下来了，说道：“程立鑫，你什么意思？”程立鑫见我很严肃的样子，吓得说话时舌头都打转了，连忙说道：“班……班长，俺没……没啥，没啥意思，俺就是觉得班长教了俺这么久，俺，俺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
我说：“感谢啥？我是老兵，你是新兵，我帮助你是应该的，知道不？我跟你说，程立鑫，你以后可千万别来这些歪门邪道，小心你这兵白当。”程立鑫：“班，班长，你，你生气了？”我说：“没有！”
程立鑫：“班长，对不起，俺知道你不是那种人。可，可是俺还有事想，想求你帮忙。”我说：“有什么事，说。”程立鑫：“俺，俺想，俺想……”我说：“有事就说，别这样婆婆妈妈的，跟个娘们似的，一点都没有军人的味道。”程立鑫：“俺想调到你班上去！”
我说：“在邓班长班不挺好的吗？他是老班长了，带兵有经验，我都是他带出来的。”程立鑫：“可是，可是俺觉得到你班上去比较好，真的，因为你看上去很随和，那个成语叫什么来着？对，是平易近人，俺觉得你平易近人。”
我说：“你别说了，你就在邓班长的班上呆着吧，你分在邓班长的班上是组织上决定的，你要服从命令，因为你是军人。”
程立鑫低着头不说话了，我说：“行吧，我们回宿舍去吧，不要想太多了。”说完转身便朝宿舍走。程立鑫又说道：“班长！”我回过头说道：“怎么啦？”程立鑫：“你是不是觉得俺太笨了，所以不要俺。”
我说：“你想得太多了，我觉得你很聪明的，真的，我挺喜欢你的，你人实在，我最喜欢的就是实在的人。”程立鑫：“那班长为什么不要我。”
我说：“不是我不要你，这不是我说了算的，也不是你想到哪个班就能到哪个班的，我们都是军人，要服从命令，组织上让我们到哪我们就到哪。你明白了吗？”程立鑫：“我明白了！”
这时，我突然听到一个人用我们湖南话大声地叫：“大侄子！”我回头一看，原来是我们村的欧阳湘，其实他比我小几岁，但是由于他的辈分大，所以我得叫他小叔子。我一回头，欧阳湘便跑了过来看着我说道：“大侄子，你怎么在这？”我说：“我在这训新兵！怎么，小叔子也来当兵了？不上学了？”
欧阳湘看了看我肩上的上等兵军衔，又看了看自己还没有戴军衔的作训服，有点紧张地说道：“上学没意思，就来当兵了，没想到碰到你了。”我说：“你在几班？”欧阳湘：“我在十一班，和你一个排呢！昨天你去我们班，我看着你，但是没敢叫你。”
我说：“十一班挺好啊，十一班长是野战部队调过来的，跟着他准能学两手。”欧阳湘压低了声音说：“他那几手还打不过我呢！”我说：“你别吹牛！”欧阳湘：“真的，你不记得啦！我也学过把式的，就咱们村那些哥们，除了你，谁都不是我的对手。”我说：“那是在咱们村里，人家十一班长那练的是野战部队的真功夫，咱那练的都是些花架子。”
欧阳湘：“啥玩意真功夫，我听说他在野战部队是炊事班的，练的是烧火功夫。”我说：“你别乱说啊！小心他抽你！”欧阳湘：“我不怕，我今天上午已经和他过了几招了，他不是我的对手，我两三下就把他给放翻了。”我说：“欧阳湘！”欧阳湘一听傻眼了，有点不敢相信我会对他直呼其名，过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说道：“为民，你怎么叫名字了？”
我说：“怎么，我不能叫你的名字吗？你看看我肩膀上的军衔，是不是有资格叫你的名字。”欧阳湘看了看我的军衔，吓得不敢说话了。我说：“我告诉你，欧阳湘，你要注意点，在部队别没大没小的，连班长都不放在眼里，小心被老兵练得你没话说。”
欧阳湘连忙改口道：“是，班长！”我说：“你叫不叫我班长都无所谓，我本来就是你的小侄子，但是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份，你是新兵，不要在公共场合一口一个小侄子地叫我，这会让别的同志有看法，另外，部队不兴搞老乡关系，知道不？当然，在私下里，你怎么叫我都无所谓。”
我说完就走了！走了几步我又回头对欧阳湘说道：“在班上不要稀里嘛哈的，要听班长的话，服从命令，少说话，多干活，这样才能进步，才能有出息。”欧阳湘连忙立正答道：“是！”欧阳湘看着我的背影满脸的不高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