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雨桐书

      情思之甚可赋秋水，恋念之长可与飞花。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感晨至之黄粱残景，叹暮归之意与谁言。凭谁道蒹葭白露为霜，伊人江水一方，久别未逢心枉，黯然无结神伤。匆匆白驹过隙，一时一心往。却那道，梧桐落雨，可知情长。

        与君相识，不知某月日，念及当始于《木石之幸》也。阅其文欲见其人，窃谓神交久矣，以为能晓君之意，则君之于仆当如是也。心之与情者，交融之物也。初识未必倾心，而再见心已暗许矣。易安“才下眉头，却上心头”之语，实仆之困境，而不能言也。又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念君应能感仆之事也。心之所系，唯君而已。别君去时，心亦随之而去，待君来日，心亦随之而来。君喜则仆心飘飘然，虽登极乐亦无以过也；君悲则仆心亦凄凄然，虽坠幽冥亦无以过也，故心已非仆之所有矣。喜者，怒者，悲者，乐者，但凭君心也。

        斯明眸顾盼，魂牵梦萦，无言欲语，风流憔悴，辗转相向，令人欲罢不能，回肠荡气者，都在爱与不爱之间也！而仆之爱君，若杨柳清扬，无关风月，似沧海潮生，唯与真情。作痴文者，洛神度水之惊鸿一瞥也，为痴客者，桃庵种树之狂赋千言也。所为者，“为伊消得人憔悴”而已矣。

      言仆者，貌不可论潘安，才不堪比子建，富不敢敌石崇，所有者，爱君之痴心也。苍天作美，许仆佳缘，自当不负此良辰美景，愿执君之手，结白发之缘，观江南烟雨，赏塞北孤烟，与子偕老，相濡以沫，朝望云卷云舒，共秋水长天，暮闻笙歌浅随，伴落霞孤鹜。

        翩翩倩影，悠悠我思，岂不君见，实我心痴，岂不吾信，皎皎如斯。

        文短情长，言有穷而情不可终，所未尽者，尚有万千，何止其乎？

　　君其知也耶，其不知也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