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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门 第一百章 卍 唇枪舌剑

2021-08-22  本文已影响0人  佛来说理

经昨日一日审讯,何猷之心中对漕帮已不信任。朝廷对红钱会生死门自不能留,亦不可容有二心之漕帮。黄小楼之言无凭无据,案子已入僵局。何猷之一夜辗转,一筹莫展。早上,何猷之用完早饭之后,踱至陈孙荣的书房。这书房显得超凡的安静。墙壁是白的,两个书架上面非常美观地摆着许多线状的书。书架上面的那盆天冬草,草已经长得有三尺多长,像香藤似的垂了下来,绿色的小叶子隐隐地把一些书掩盖着。在精致的书台上,放着一个砚台,一个笔筒,笔筒内笔尖林立。这些装饰和情调,显出陈孙荣高雅的情趣。然,陈孙荣却一夜之前被人刺杀于这高雅的书房之中。何猷之心中一番感慨。正把赏之时,衙役来报,有一乞丐击鼓,说有重要证物呈上。何猷之闻言,赶紧回房换好朝服,往公堂而去。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一干人等均已到齐。“明镜高悬”四字之下,何猷之威风凛凛端坐在公案之后。卷棚内坐着漕帮一干人,鲁大行、李福生、侯三均已到齐。月台之上跪着一个乞丐,衣衫破烂、头发蓬乱,杂乱的胡须,一脸污垢,看不清本来面目。所有人都不知乞丐究竟是谁,为何而来。只有马捕头心中了然,似明镜一般。

何猷之惊堂木一拍,喝问道:“下跪何人?为何击鼓?”

“草民涂家兴,奉陈孙荣陈大人之命前往知府衙门送信,因去得晚了,大人离知府衙门来了新城,故此又携信回了新城。”

“你所送何信?信内何言?”

“信乃公文,草民不敢私自拆看,大人一阅便知。”涂家兴说罢自怀中取出书信一封,双手呈上。

书吏取信呈于何猷之之手,何猷之拆开一看,果是已逝新城县令陈孙荣亲笔所书。书中言及石无忌送信告知衙门税银下落、石无忌刺杀鲁大行及之后县衙派马捕头前往知府衙门呈送公文,半路上公文被人劫走之事。陈孙荣更言,劫走文书恐为漕帮所为,自己亦恐有性命之虞。

何猷之阅毕大惊,心念急转之间,将马捕头叫至跟前,对其耳语嘱咐了几句。马捕头闻言之后,悄然下堂而去。

鲁大行于卷棚之内闻知死囚涂家兴被陈孙荣派去送信,心内十分惶恐。侯三于侧只觉师爷坐立不安。李福生则不然,一副波澜不兴之状,好似一切与之无关。鲁大行亟待下文,然书信被呈上之后,半天不见动静。鲁大行欲出不能出,欲问不能问,如坐针毡一般。

半晌,终于听见何猷之的声音,此时马捕头已经去而复返。只听公堂上何猷之大喝一声:“传鲁大行!”这一声大喝,仿佛一记重锤敲在鲁大行心头,鲁大行悚然而起。在侯三眼中,师爷鲁大行从来都是一副处变不惊,安若泰山的模样。此时见他如此惶惑,侯三心里隐隐不安起来。鲁大行行至月台一侧,拜过长官。何猷之道:“大胆鲁大行,劫掠税银,拦截公文,刺杀朝廷命官,形同谋反。来呀,给我拿下!”

“大人且慢!”鲁大行大呼一声,“大人适才所言冤煞草民!鲁某及漕帮一众多年来对朝廷忠心耿耿,岂敢有谋反之心!”

“今有已逝新城县令陈孙荣留书在此,岂容你在狡辩!”

“大人!涂家兴因杀人获罪,乃是新城牢狱中的死囚。死囚怎能外出送信,其中必有蹊跷。黄小楼曾言师从涂家兴之父涂隆学医,由此可见涂家亦与红钱会生死门交厚。此必是涂家兴伙同生死门伪造书信,欲以此获功,令朝廷免其死罪,同时嫁祸我漕帮。”

涂家兴闻言说道:“大人,此书字字均为陈孙荣陈大人亲书,与外人无任何瓜葛。小人亦不知书中所书为何,大人适才已见此书火漆未开就是明证。至于说小人欲以此获功,免于死罪,小人确有此心。因陈大人派小人去送信时曾言:若成功,会向朝廷替小人报功。小人父子亦是为漕帮所害,此是另案,望大人日后明断!”

“涂家兴!你杀害漕帮二赌之子获死罪,对我漕帮怀恨在心就伙同生死门诬陷我漕帮,你死罪更加难逃。”

“住口!”何猷之惊堂木一拍,喝道:“鲁大行,如今证据确凿,我看你还是从实招了,免受皮肉之苦。”

鲁大行闻何猷之欲对己用刑,微微一笑,似已不在慌乱,说道:“大人,单凭涂家兴一人之言,怎可就信书中内容属实?鲁某不服!”

话音刚落,一旁闪出马捕头,只见他按刀跪道:“大人,小人新城捕头马善才可以作证,此信为真。当日陈大人曾派小人前往知府衙门呈送石无忌有关税银下落的调查结果,没曾想在行至十八盘时,公文被一骑马使枪之人夺走。小人无奈返回县衙,陈大人无法,乃于小人合计派死囚涂家兴前往送信。”

证物愈多,鲁大行反而愈不怕了。他冷笑一声,已恢复平日在漕帮模样,说道:“你们口口声声说石无忌有调查结果,石无忌的调查结果就一定是对的么?就算其是对的,请问石无忌如今在哪?漕帮在州邬村围剿红钱会生死门之时,那石无忌倒是出现了。正是他协助黄小楼和洪老船逃出了我漕帮的围剿。此事我漕帮有人为证!福生、侯三,出来!”

鲁大行话音刚落,侯三便一把蹿了出来,他倒头跪下,说道:“禀知府大人,小人侯三曾尊师爷鲁大行之令与一曲、三狗、四美三位师伯前往州邬围剿黄小楼和洪老船等人。那石无忌假扮算命先生协助黄小楼和洪老船逃脱,更将小人绑在树上。若不是那石无忌从中作梗,黄小楼和洪老船等叛贼早就为朝廷剿灭。石无忌勾结叛贼,他说的东西都不可信的!”

何猷之细眯的眼中闪过一道寒光,直待侯三说完才道:“鲁大行,没有本官之令,你胆敢私传手下上堂,你视本官为何人?你眼中还有朝廷吗?”

“大人欲以一个勾结叛党之人子虚乌有的所谓调查结果来定鲁某的罪,岂能令鲁某心服?欲要鲁某心服,大人至少得让石无忌出来与鲁某对质一番吧,否则如何服众?”

“鲁大行,你巧舌如簧藐视公堂,本官岂能容你?”

“何大人,我看你调查案件为假,欲借此除去鲁某为真。十数年来,漕帮为朝廷公干,每年于县、府衙门所纳银两不下万千,大人难道视而不见么?大人此时欲除去鲁某,何异于卸磨杀驴?然我漕帮一众岂是人想用则用,欲弃则弃的!今日欲令鲁某服你,先将那石无忌叫出来。否则鲁某定向巡抚和总督大人喊冤,告你个贪赃枉法之罪!”鲁大行说完,双目入炬怒视着何猷之,一副凛然不可侵犯之状。何猷之全身发抖,半天不语。鲁大行哈哈大笑起来,说道:“连证人都找不到就想定鲁某的罪,我看你不过是个糊涂虫罢了。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让石无忌出来,否则鲁某不奉陪了!”

鲁大行抛下一句狠话,转身便欲离开月台。没曾想他刚要下去,李福生却表情木然的从卷棚内走了出来。行至涂家兴身侧对着何猷之纳头拜倒,接下来说出的话令在场所有人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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