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逍遥有约》

2020-10-28  本文已影响0人  听风的铃兰

        十月的北蒙,天高云淡、秋风凌清。幽静的庄子辞中,苍林的绿荫与青砖路里的点翠青苔向世人昭示着它的静瑟与安宁。一潭碧水间,几只红白相间的金鱼悠闲的相互触碰,又各自漫游而去。跨出绿荫掩映的东子门,看到夕阳洒在银杏叶映衬下的东道舍朱红色的漆门上,鲜明干净。几只雀儿立于银杏树枝上叽喳对唱,时而把头转向我。这好比一个暗示,我便尾随着它们,漫游于庄子辞的亭台水榭,幻想追随着那位哲人,感受他无拘无束、心灵自由放逸的“逍遥”。

        遥远的战国时期,庄子就赋予了“逍遥”以自由的含义。他将老子的“道法自然”思想融入逍遥论,使道家真正成为了一个学派。并为逍遥赋予了两种形式:一种是相对的逍遥,也叫做有待逍遥,是凭借某种东西才能体现出的逍遥;第二种是绝对的逍遥,也称无待逍遥。是无须凭借任何外部的东西、任何条件而存在的逍遥。

      相比儒家的 “修身治国平天下” 的入仕思想来说,老庄的道家思想意境高远飘渺、超然自在,让人充满了遐思和期许。“庄子钓于濮水”的故事便深刻说明了庄子无待逍遥的人生观。“逍遥游”是生命自由的最佳境界。庄子认为能够达到无待逍遥的人,就是实现了与道合一的人,就是至人、真人、神人、圣人。这些人的精神生活与普通人不一样,这些人无思无虑、无情无欲,活的无拘无束、通透洒脱。

        论“逍遥”者,个人感觉,在道家思想流传已久后的北宋,苏轼先生已经把“逍遥”思想运用到了极致。东坡先生生性放达,为人率真,深得道家风范。他的一生经历了进京应试、名动京师、被贬黄州、东山再起、二任杭州、流落儋州等等大起大落。放在一般人身上,恐怕早在第一个“被贬”时就一阕不振了。然而,他是东坡居士、是苏仙,是一个能上能下、能屈能伸的大丈夫。东坡先生不仅能随着仕途上官职的转任而泰然的游历全国,而且在徐州任知州时,还发明了流传百世的名吃“东坡肉”。这位超越自我、洒脱不羁的文学家、书法家、美食家已经把人生彻底活明白了,没有什么是他跨不过去的坎儿。睿智的他真正完成了从思想到行动的“逍遥”。

        蒋勋先生也说过:从有限的时间与空间中解脱,才是真正的逍遥。健康、财富、名誉,这些都会令人快乐。但依赖这些,意味着你的快乐也完全交给了它们,交给了物质。一旦这些不在了,你又如何快乐起来呢?不如干脆把“逍遥”的生活态度贯彻到底。不仅逍遥地对待现实世界,而且逍遥地对待个人生死,逍遥地对待人生一切可能的期待。生命中所有的遇见都是最好的安排;所有发生的,以及未来发生的事情也是逃不过的宿命,那就怀着一颗坦然之心面对吧,以通达的精神超越现实、超越自我,才能获得无限的自由和心灵的宁静。

        远望《庄子祠堂记》,仿佛看到一只五彩的蝴蝶翩然起舞于文字间,又仿佛看到一位鹤发童颜、慵懒随性而又仙气飘飘的老者。庄周梦蝶的故事流传百世,庄周和蝴蝶虽有很大区别,但是大道却是时时存在的。大道无形,无论是蝴蝶化作庄子,还是庄子化作蝴蝶;是由逍遥走入喧嚣的尘世,还是由喧嚣尘世走入逍遥,其实都只是它不同的存在形式而已。翩跹起舞的蝴蝶是逍遥与美的象征,而庄子本身则是人生活与世喧嚣的象征。世间万物看起来虽然千差万别,但是其本质都是一样的。

        静立于《庄子祠堂记》,深深一揖、拜别庄子。回首间,苍林中的那几只雀儿又叽喳鸣叫着结伴飞来,是为我作别庄子辞而送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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