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的滋味(2)
2018年4月1号,农历2月16.天气,阴
生活的滋味(2)
生活简陋、粗糙,我想对它描眉作回忆……
从我的山区韩龙,到达另一个山区彭水的保家,需转无数趟车。
我们四点起床,把所有该准备的东西准备齐全,乘坐六点的客车到涪陵,再转乘客车到彭水……一路上下车,中间的过程就要步行,说实话,我扛着那沉重的耗材,肩上的疼痛和内心的茫然,想哭、忍住、咬牙、坚持。
好好先生挑着的那挑巨大的铁箱,里面装着的电脑、打印机、塑封机、显示器也很沉,那是我们新的生活,新的希望。对待如此特殊如此负重的生活工具,还需小心轻放。
从好好先生的一举一动中能够看出,我摔倒绊倒绝对没事,如果铁箱子和牛仔包包摔了一下,像要了他的命,他会很疼、很疼。
每到一个站,把那挑巨箱子弄到客车的抚背上,对于我来说是个巨大的工程,好好先生到车顶上接,我在下面举,毕竟我的力气太小,举不起来,要请求师傅的帮助。下车同样,好好先生在上面放铁箱下来,我在下面接,我从好好先生眼里读懂了铁箱箱就是我们的“老祖宗”,从出门的那天起,我的脸和脚经常被“老祖宗”砸到。
到达保家是下午六点,我们和孩子还有她们的奶奶就隔绝在了没有通讯的世界里。不能太想念孩子,眼前一堆事儿急需处理,放下行李,急匆匆到陌生的保家街上,找寻层板来做相框的背板,把保家街上所有卖层板的店都看完了,好好先生在层板的价格上、质量上、大小长宽高度上反复预算推敲,总算买到了他比较满意的层板。
抬着那块有些长大、有些软又有些硬的层板,在保家街上穿行,我和好好先生的怪异行为收集了很多陌生的眼光,我也因那块层板随着我们的步伐,它一起一伏、一摇一晃而感到无比的羞愧。此时,正值三月天,春寒料峭有些寒冷,天也完全黑了下来。
把层板安全送达小旅馆,出门吃了彭水的特色——菜豆花儿加包谷饭。第一次吃这种粗粮加粗粮,嚼在嘴里没有柔和、没有口感,只有满嘴都是粗糙、卡在喉咙吞不下去又吐不出来的感觉。但是,它经济实惠、营养价值高,我一咬牙、一跺脚,横下一条心,吃了一碗粗豆花,吃了一碗包谷饭,总算把我快要断的肠子接了起来。
回到小旅馆,还有任务要做,做相框。好好先生用墙纸刀裁着层板,我用剪刀剪塑料条,规格是按照A4尺寸。
第一次做这种细致又复杂的活儿,两个人都手忙脚乱,过程不必细说。据在外面的几个同行称,他们每天要做三四十个像架,我们属于初出茅庐,好好先生说,我们只做三十个就行了。不过,当时只做了二十八个,好好先生说,八是吉利的数字,那两个则带到场上,等不够的时候再进行组装,反正都是准备好了的。
三十个相架,在我的手被剪刀磨起了几个泡和好好先生不停不休的裁层板、拧螺丝,共同努力下,终于在午夜十二点完成了。等洗漱完毕上床睡觉,已是十二点半。
躺在床上,想到这是个陌生的地儿,陌生的人,陌生的生意,不知道明天将会坐什么样的车?赶的是个什么场?不知道好好先生到底会不会照出相片来?……
一切都是陌生的,猛然一个激灵,开始焦虑不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