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二十年前的一次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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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前，我上初一。

我记得很清楚，一天晚上，下了自习，有人约我去邵寨街道转悠。刚开始神神秘秘，闹了半天才搞清楚，原来是给一位女同学过生日。

实话实说，我不属于那个圈子，平时除了学习，并没有额外的多余的交际。但那天不知什么情况，他们邀请了我，大概是那时我住在外祖父家，不用着急赶回家的缘故吧。

但也就是在那一天，那个夜晚，我第一次看到马同学。

那个晚上，夜空神秘，皓月隐匿，满天繁星，凉风习习。马同学推着一辆二八杠自行车，正停下来与人说话。

“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用杜牧的这句诗来形容最是恰当不过。窈窕而秀气，灵动而俏丽。她面容清纯、精致、温婉、恬静，有着一头如瀑布般倾泻下来的青丝，快要长发及腰。

那个夜晚，秋虫的鸣叫声此起彼伏，蟋蟀在家门口的草叶间弹琴。邵寨街道中央仍是那个花坛，还是小石子铺就的道路。夜凉如水，星辉点点，落在她的肩头、身上，惊鸿一瞥，难以忘怀。

和他们一样，我也出了点钱，也许三块、五块或者十块，也许买了贺卡、八音盒、生日蛋糕，这方面自有“能人”帮忙张罗，我本就是一个凑数的，机缘巧合之下才得以加入进来。

过生日的主人自然也是我的同学，其父亲乃是我父亲的同学，其母亲那时在邵寨农贸市场开有一家店面。我们一行人被热情地邀请进去，客厅里茶几很大，早已摆上了琳琅满目的佳肴美食。大家有说有笑，插科打诨，倒也无拘无束，其乐融融。

二十年弹指间过去了，我至今单单只记得两个细节。第一，电视里正在播放《侠客行》，刚好演到浩浩荡荡的一行人去侠客岛“喝腊八粥”，里面有僧有道，有男有女，武林正派，江湖散修，应有尽有，不可胜数。其中有一派女侠女仙，只以女子常用针织事物为防身、对敌的武器，比如银针、剪刀，银针刺穴，剪刀据说是用来剪断负心男人命根子的，端得异常厉害！

这一幕倒叫我想起《笑傲江湖》中类似的情节：五霸岗英雄大会后，各路豪杰响应令狐冲的号召，上嵩山少林寺去营救“圣姑”。

第二，则是席面上的一碟草莓。草莓我当然听过，见过，此前也尝过，吃过。但那只是本地产出，也就是别人家田里种植的作物，春末生长，盛夏成熟。因为雨水及光照不足，加上土壤贫瘠，养分不够，导致其个头不大，如若雀卵。又因为没有种植经验，无人关心生长，果实颜色鲜艳，容易遭受虫害。所以，当看到那碟又大又亮又美又鲜的草莓时，不禁“咦”了一声。最后也如愿以偿地吃了一只，真的是两颊生津，舌底鸣泉。

当年邀请我的那些故人早已娶妻生子，至于女同学，恐怕“候门稚子”已有三四尺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