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过下水道里的眼睛吗？

01

“最近感觉怎么样？住的地方还习惯吗？女孩子在外要保护好自己啊！”

电话那头是母亲一如既往的唠叨。

“妈，你早点睡，别惦记我了，我在这挺好的，您就别担心了，嗯好，挂了吧。”

挂完电话，郁洁长呼一口气，撂下了电话。

郁洁租的房子是狭小昏暗的临时房，楼上楼下都是外地打工的人，房间里黑魆魆的。

一开门就是乱挂的裤衩和各种内衣，细长的走廊里充斥着汗臭和脚臭味。

整栋公寓都被下层人士特有的消极负面所笼罩着，这里的人像是对生活没有半点希望，整日在垃圾堆里过活，赚点钱能填饱肚子就心满意足。

出租屋进门就是卧室，阳台在卧室里面，洗手台和厕所就在阳台左侧，洗手台底下有一个下水道口。

那个下水道洞口原先是用来插洗衣机的排水管道的，但是房东多次告诫郁洁，洗衣机坏了，千万别用，还退给郁洁两百块钱。

郁洁心里也美美的，自己在家也是手洗，这样每个月还能省下两百块钱。

虽然房子便宜，最让郁洁搞不懂的是，洗手台各个墙上都贴了那种简易镜子，明显是后贴上去的。

郁洁第一天就问了房东，那个中年男人没有多说，打着哈哈就过去了。

02

天色尚早，郁洁刚下班，走在街上。大城市的交通又乱又杂，这让郁洁有点害怕。

路过烤鸭店，郁洁捂着肚子。

自从到了这，自己从来没有吃过晚饭，美其名曰减肥，实则是省钱，每天靠公司的免费午餐垫肚子。但是今天公司的午饭不合胃口，郁洁只寥寥地吃了几口。

看着眼前的烤鸭，郁洁狠下心，对老板说：“老板，来半只烤鸭。”

提着烤鸭在回去的路上，郁洁又喜又忧，这半只烤鸭竟然要三十，三十块钱在老家都能买一整只大肥鸭子了。

烤鸭散发的香味，让郁洁加快了回家的脚步。

回了出租屋，郁洁打开台灯，把烤鸭放在桌子上，边吃边刷着手机。

她满足地笑着，疯狂地啃着手里的鸭腿，弄得满嘴的油。

郁洁伸手拿烤鸭的时候，不小心摔了手机，拿起手机发现界面点进了微博同城。

点了几次返回键都没用，“手机太卡了。”郁洁嘟囔着。

她发现同城每天都有人分享当日的奇思妙想，还有各种报怨上司老板的。

郁洁会心一笑，这里也是当代青年的发泄场了。

郁洁一直往下刷，刷了半天她突然停住：

“今天我们出租房里又搬来一个女孩子，长得很好看，身材也不错，她洗澡的时候我都快控制不住自己了。”

郁洁读得心惊胆战，居然会有这种人渣败类。她点开评论区，没想到评论区也是一片乌烟瘴气，都是些不堪入目的词汇。

郁洁大口喘着气，把吃了一半的鸭腿放回盘子里，半倚在床头，突然心里发毛，这个被偷窥的人该不会是我吧？

郁洁赶紧起身检查了屋子，发现并没有什么异样，这才放下心来。

偌大的城市，出租房随处可见，怎么可能会是自己呢。

这时她放下心来，继续吃着手里的烤鸭。但是当她点开那个人的主页，郁洁惊呆了。

最新微博：“美女买了烤鸭，但是我总感觉她比烤鸭更好吃。”

郁洁突然怔住了，后背冒着冷汗，手开始哆嗦，她笃定被偷窥的那个女孩子就是她自己。

要不要报警？郁洁第一念头就是报警，但是没有证据，报警又有什么用呢。

她径直走到洗手台洗了一把脸，想冷静冷静。

突然，她发觉镜子上方还有一块镜子，那镜子斜着悬在洗手台顶上，不注意看根本就看不到。

镜子折射到另一块镜子上，郁洁循着它的轨迹，突然冒起了鸡皮疙瘩。

镜子最后折射向下水道。

郁洁往下水道口看去，一只眼在明晃晃地眨着，她一声尖叫，瘫软在地。

03

郁洁在公安局里不住地抽噎，民警几次上前安抚她，但她还是被吓得发抖。

坐在审问室里的，竟然是那个房东。

房东在下水道中斜放了许多镜子，通过折射，正好能看到郁洁洗手台上方的镜子，再通过几面简易镜子，就能轻松完成偷窥。

郁洁不敢望向审问室，她害怕看见房东，更害怕他的眼睛。

警方答应会严惩偷窥者，郁洁从警局出来后就住到了宾馆里。

房东的出租屋被警察拍照取证了，况且，自己怎么可能还敢住在那个地方呢？

郁洁躺在宾馆的床上，蜷缩着身体，发着抖。

她拿出手机想拨打电话给母亲，但是放弃了。

于是打开微博，继续刷着同城，突然她又看到一条关于偷窥的微博。

不可理喻。郁洁把手机摔到一边，回想起房东的那只眼睛，她打了一个冷颤。

郁洁走到洗手池，没有发现奇怪的下水道和奇怪的镜子，她松了一口气。

突然，郁洁把手指戳向眼前孤零零的镜子。

郁洁呆住了，两个指尖没有空隙，是双面镜！

就在自己的前方一米不到，有一双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