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孤

遗孤，你是谁？

你脸上的红光慢慢褪去，

是什么颜色？

大树下的一枝苗，也许

种种病症你都继承了，也许

还会显出新的来，

你要怎么在世界上生活？

遗孤啊，你往哪儿去？

你的脸没有表情，谁也不知道

谁都可以去伪造

关于遗孤的那些杜撰，水落石出要过一百年

遗孤，一人做事一人当

怎么做？怎么当？

你的肩膀能承住多重的羽毛？

遗孤，格格不入

黑色的眼睛还能不能找到光明？

或者你用它来探索黑暗，混沌中

说不出话，也没人听懂

内部嘈杂，自相矛盾——

你终究不是石头里蹦出来的

可却和石头一样，

你要推着你自己上山

所有感受都托付给自己

遗孤，历史创造了你

你也在创造历史

目的，结果和答案

穷尽宇宙里也找不到

势必也得自己创造

遗孤，结论在结束后产生

你也是要变老的

老得没有人记得你，也记不得结论

像白日的焰火，慢慢飘到宇宙里

成为秘密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