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衣节,学吟《诗经.邶风.绿衣》
“绿兮衣兮,绿衣黄里。心之忧矣,曷维其已?
绿兮衣兮,绿衣黄裳。心之忧矣,曷维其亡?
绿兮丝兮,女所治兮。我思古人,俾无訧兮。
絺兮绤兮,凄其以风。我思古人,实获我心。”
千古悼亡,不唯十.一,可是不论祭祖的哪一个日子,都让人难抑内心的悲伤。
这一周,因为今天这寒衣节,魏老师教我们学吟《绿衣》。这一周,不论哪一天想起这首悼亡诗,都无不让我想起已过世的父亲,真的是“心之忧矣,曷维其已?心之忧矣,曷维其亡?”
父亲后半生是木匠,他把家里最好的木料打制成了结实的凳子、小椅子分给我们兄妹四人。
我们兄妹四个,哥哥最先住上楼房。那些年,我们农村晒衣服还不用衣服撑子时,父亲最先从哥哥那里见到衣服撑子,回来后便用钳子把粗铁条弯成精致的衣服撑,为了防止生锈弄脏衣服,他还给撑子穿上蓝色、绿色等漂亮的塑料管,然后一人好几个地送给我们姐妹三人。
到现在,我们姐妹家里都有父亲亲手做的木凳和衣服撑。每当晒衣服时,看到衣服撑,我就会想到父亲。在家里,把父亲做的木凳搬来搬去用时,我也会想到父亲。这些东西,就是父亲给我们留下的念想。
在班上,我早就把许多事看开了,因为父亲曾经教导我,不管有什么看不惯的事,不想离开就得服人管,不服就长本事离开,自己不长本事光抱怨,心里啥时候都不舒坦。过年过节,不管单位发的福利多少多小,父亲都教导我要懂得感恩。于是,吟到《绿衣》中的“我思古人,俾无訧兮”,便又让我想起父亲的这些教导。
学吟《绿衣》,听魏老师吟诵还好,可是当自己吟时,却情难自已,哭得抽抽噎噎,不能顺畅地吟完。连续两遍“我思古人”,已经哭得停不下来。当年父亲去世时,我是守在他身边的。亲耳听着他舒出最后一口气,我真的接受不了他就那样离我们而去。之后的两三年时间里,只要一想起父亲,我就忍不住泪流满面,有时甚至失声痛苦。最近这几年,终于把那些情绪压在心底,可是一首《绿衣》,却让我再难自抑那份深深的伤痛与想念。学吟一遍,泪水无限。
寒衣节,我们这里还都兴到坟前祭奠。送完寒衣回程,道路却被施工的切断。天飘着小雨,无数的车辆在漆黑的夜晚到处找寻着能走得通路。等回到家,已经很是不早了。一字一字写出内心的感受,泪又来了,不停地擦着,一遍又一遍。
送完寒衣,再次企盼:天上人间,一切安好!